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方小无只觉一阵寒从心起,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自己与这个太子,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如此了解?
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前这太子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而先前的那几次偶遇,也并非绝对意义上的偶然。
而是早有预谋的跟踪!
若非如此,这太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见方小无半低着脑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齐啸风有些好笑。
“怎么了,太子妃?”
“被我猜中心事,不好意思了?”
方小无脸上一阵潮红,显然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气恼!
“谁是你的太子妃!”
“你瞎说什么?”
齐啸风无奈耸肩。
“这话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现在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
方小无又气又恼,但又说不过齐啸风。
只能狠狠向齐啸风瞪了一眼,拉起一旁的董香,扭头就走。
这丫头,脾气是真够倔的!
虽然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脾气太倔太冲,动不动就发脾气、翻白眼。
但总体来看,倒是没什么别的毛病。
日后加以调教,兴许能变得温柔不少……
齐啸风正想得出神,目光一瞥,扫到了一旁脸色有些古怪的周铭。
刚才光顾着跟姓蒋的讲道理了,竟然把这小子给忘了!
不知为何,齐啸风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那个……”
本想跟周铭开口解释解释,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他解释个毛啊!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聪明,他之前难道就没从自己身上发现过半点端倪?
总之齐啸风可不相信!
果不其然,齐啸风还没开口,周铭便一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太子殿下,您不必再说了!”
“我受伤之后,就有些怀疑您的身份了。”
“毕竟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直卫侍卫,怎么可能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事?”
“我还专门去问过我爷爷,可我爷爷一脸讳莫如深,什么都不肯跟我多说,只说让我多多听你的话!”
“我一个太傅的孙子,用得着听一个上直卫侍卫的话?”
“笑话!”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过于狂妄了一些,周铭连忙低下头去,做鹌鹑状。
“……咳咳!”
“那个……先前不知是太子殿下,多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说着,周铭俯下身子,作势要跪。
齐啸风无奈,伸手托住了周铭胖乎乎的胳膊。
“你小子,能不能正常点!”
“装腔作势的,给谁看?”
“谁稀罕你给跪了?”
见齐啸风十分严肃地板着个脸,周铭却“嘿嘿”笑出了声。
“好好好,知道了!”
“以后见了太子殿下,坚决不跪!”
说实话,周铭原本还有些担心。
万一冯大哥真是太子,那以后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要毕恭毕敬,小心谨慎了?
然而今日一看,原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冯大哥还是曾经的那个冯大哥,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除了称呼之外,并没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对了,”周铭突然想起来,“方才许侍卫不是说,圣上要找你前去议事吗?”
“你怎么还不去?”
……卧槽!
光顾着在这瞎扯淡,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齐啸风不再耽误,出了小院的大门,便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内。
渊帝心烦意乱,随手翻看了几个奏章,又更加烦躁地将奏章扔到了一边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个个的,都反了不是!”
“……”
齐啸风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听到渊帝在里面暴跳如雷的骂声,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
谁又惹这老头不高兴了?
而且把这老头惹得这么暴躁!
“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这是发生何事了?”
齐啸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诚恳,希望这个暴躁老头不要把脾气无端发在自己的头上。
见齐啸风来了,渊帝脸上的怒火才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来看看!”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奏章,全部都是那些个大臣写给朕,要求朕宽待吕墨麟儿子的!”
“还有这些工部、礼部、吏部等等内阁的奏章,都是一堆杂事无人处理,要朕将吕墨麟请回来的!”
“这些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朕还真就不信了,大渊朝堂离了他吕墨渊,就真转不了了?”
齐啸风这才明白,为何渊帝会如此暴躁!
满朝文武有一大半都是吕墨麟的拥趸,如今吕墨麟称病罢朝,儿子又出了事,他们必不会袖手旁观!
按理说,此情此景,这些朝臣理应和吕墨麟割席,以证自己的清白。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今给吕墨麟说话的大臣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两个,而是多如牛毛!
真要将这些朝臣全部惩处,那整个大渊立刻就要停摆了。
这,也正是渊帝这些年来,迟迟没有想吕墨麟动手的原因!
齐啸风皱起眉头,想起当下朝堂上乱成一锅粥的场面,他也不禁感到发愁!
“大渊朝堂离了他吕墨麟一个人,自然是停摆不了。”
“但,因为吕墨麟而受到牵连的朝臣,却占了比一般还要多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