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原本正支着耳朵,听两个人聊天。
没想到听着听着,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本来懒得理那个傲慢不好惹的镇国公,不过转念一想,这老头在军中的威望,还是不容小觑。
片刻的思考后,齐啸风还是起身来到二人面前,再次向徐达打了个招呼。
“外公!”
这一次,徐达的态度倒是比先前好了不少。
“汾酒,尝尝吧。”
这老头,说话倒是惜字如金!
齐啸风微微点头,双手从徐达手中接过白瓷瓶子,仰头灌了下去。
“嗯……”
“入口绵,落口甜,清香纯正,回味悠长!”
“这汾酒的‘清蒸二次清’工艺,令这汾酒一清到底,口感干净无比啊!”
听齐啸风这一番点评如此专业,徐达的眼神微微一亮。
“你懂酒?”
还不等徐达开口,一旁的方立文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看,我是怎么说的来着?”
“殿下确实今非昔比,与往日大不相同吧!”
齐啸风的心中一阵无语,这俩老头,一个比一个像酒蒙子啊!
“只能说是略懂而已。”
“先前去定远公府上,陪着定远公喝过几杯。”
方立文自然而然地接过话来:“哪里是略懂,殿下对酿酒可是颇有研究。”
“老夫前段时间酿的那个酒,殿下尝了可是直说好呢!”
徐达默默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稀得说你!”
“你酿的那个酒,喝着跟马尿似的!”
“那玩意儿能入口?”
方立文立刻反唇相讥:“我酿的酒怎么了?”
“你还真不一定能酿成呢!”
“我就把话放在这,你能把那酒酿好,我就把先帝赏我的那把短剑送给你!”
徐达猛地一拍板:“好!”
“一言为定!”
“半个月之后,等我把这麦子收了,就跟你比比!”
“看看咱们谁怕谁!”
“比就比!”方立文也不服输,“不过我酿酒的时候,小无那孩子可给我出了不少力。”
“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说着,方立文望向了齐啸风,张口道:“既然殿下对酒颇有研究,那就请殿下帮着这老头一起酿酒吧!”
“免得这老头说我投机取巧!”
此话说完,方立文还不忘向齐啸风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齐啸风立刻将此事答应下来似的。
齐啸风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吃瓜吃得好好的,竟然再次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见齐啸风面露迟疑,徐达没好气地说道:“没那个必要!”
“酿个酒而已,用得着那么大阵仗么?”
“老夫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照样赢你!”
见方立文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色,齐啸风实在不堪忍受,只能开口道:“外公,到时候孙儿帮着你一同酿酒吧!”
说实话,这老头脾气古怪,性格暴躁,实在令人捉摸不定。
平心而论,齐啸风根本就不想跟这个古怪老头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这老头在军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渊帝还对他颇为重视。
和他搞好关系,对自己的确没什么坏处!
这一次徐达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甚至他那张微微蹙眉的脸上还闪过了一抹笑意。
这老头,古怪得很!
出了先帝陵寝,徐达执意要自行离去,齐啸风便将方立文送回了府邸。
刚来到定远公府外,就碰见一脸怒气冲冲向外走的方小无。
她走路带风,手里还拎着那把剑柄极其精美的宝剑。
那宝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逼人的寒芒。
那冲天的杀气,令人根本就不敢直视!
方立文原本心情不错,可一看到方小无这副风风火火的暴躁模样,他就瞬间恼了。
“你这丫头!”
“提着把宝剑,这是要去哪儿?”
方小无怒气冲冲:“爷爷,您别拦着我!”
“那个姓金的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做了那么对不起董香的事情!”
“我绝对忍不了他!”
方立文一把将方小无拦了下来:“那你就要提着剑过去砍人?”
“金一石是国子监祭酒金孝文的儿子,你把他砍出什么好歹来,老夫怎么和他爷爷交代?”
方小无依旧努着嘴,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
“那也是他金一石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我不管,他做了这种没脸的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天不收他,我收!”
这丫头,脾气不小,口气也不小!
方立文深深叹了口气:“老夫知道,你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跟董家那丫头情同姐妹。”
“董丫头遇人不淑,老夫也的确替她心疼。”
“但你就这么提着剑去了,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么?”
“可是……”
方小无还想着急辩驳,可她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那把剑,语气也不觉矮了三分。
爷爷说得没错,自己提着剑去,根本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个姓金的的确行事卑劣,令人不齿。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真把他给砍了吧!
见方小无一脸懊恼,眼底甚至沁着一层愤怒的泪花,齐啸风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
“那要不……”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况?”
此话一出,就连齐啸风本人都惊呆了。
这个母老虎脾气火爆,她爱干什么,那就让她干去呗!
反正现在她还没有嫁过来做太子妃,若是她行事冲动,让渊帝废了这一桩婚事,那才好呢。
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