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利脖子一缩,脑袋又用力地往下拱了拱。
“不不不……卑职不敢有什么意见!”
“卑职只是……只是……”
如今的五军营虽然已不复当年那般重要,蒋勋也只能算是空有一个宣化将军的头衔。
但无论如何,整个五军营的士兵,还是要听命于他。
包括黄永利这个副将在内,也绝不例外!
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黄永利哪里敢越过蒋勋,直接放火铳卫进去啊!
可是太子在此,又不能质疑反抗……
想到这里,黄永利的脸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就在火铳卫与南大营士兵僵持不下的时刻,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齐啸风扭头一看,没有任何意外,果真是蒋勋神色匆忙,匆匆赶来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
“大渊律法明确规定,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任何擅闯军营者,一律斩立决!”
“殿下您这样的行为,令属下很难做啊!”
刚一露面,蒋勋就板着一张脸,向齐啸风冷冷开口道。
眼见救星终于出现,黄永利徐徐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宣化将军,您终于来了!”
“属下方才已经苦口婆心,认真劝过太子殿下了!”
“可太子殿下他就是不听,非要向南大营里闯呀!”
“您说,这要是出了事,属下如何向将军您交代?”
“如何向当今圣上交代?”
黄永利这个人看起来怂得厉害,实际上却不是一般的蔫坏。
他故意这样说,不就是在引导蒋勋将此事告到渊帝面前吗?
果然,蒋勋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殿下,无论是何种原因,您都不该带火铳卫硬闯南大营禁地!”
“这么大的事情,恕属下不能擅自做主。”
“只好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再由圣上来决断了!”
这狗太子,干什么不好,便要硬闯南大营!
他难道不知道,圣上对这个最是忌讳吗?
此事若告到了圣上面前,这太子就算不死,也要被扒一层皮!
蒋勋信心满满,结果还没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了齐啸风那不疾不徐的声音来。
“宣化将军,本太子都还没急,你急什么?”
“若真要去告到父皇面前,难道你罔顾圣旨、屡屡放本太子的鸽子,就很能说得出口吗?”
蒋勋脚下一滞,明白齐啸风所说的,正是那个闲置营地的问题。
他缓缓回过神来,冷冷道:“此事是圣上金口玉言吩咐的,属下自然记得!”
“只不过,属下诸事缠身,实在没空清扫废弃的营地!”
“殿下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蒋勋针锋相对,倒是一点都没有惧怕齐啸风的意思!
齐啸风微微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宣化将军诸事缠身?”
“往日朝堂之上,也并未见父皇向宣化将军指派什么任务啊!”
“不如这样吧,待会儿到了父皇面前,宣化将军先向父皇汇报汇报,最近究竟是被哪些事情缠得身!”
“收拾这闲置的营地,毕竟是父皇交给你的任务。”
“你把耽误的理由向父皇陈明,也算是给父皇有一个交代嘛!”
蒋勋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自己平日里却是诸事缠身,不过大多是都是和其他官员饮酒吃饭、互相往来的。
南大营平日里清闲得要死,除了日常操练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
只是这个原因,蒋勋心中清楚,又如何能在渊帝面前明说?
迎着齐啸风那笑意盈盈的面庞,蒋勋干咳两声,嘴硬道:“无论属下是何原因耽误了,太子殿下都不应该带人擅闯南大营重地吧?”
“您身为储君,本应沉稳持重。”
“怎可擅闯军营禁地!”
自己固然有底气不足的地方,可那狗太子犯下的错误更离谱!
太子带头擅闯南大营,说夸张一点,形同谋反啊!
等会儿若是自己到圣上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保管让这太子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就是一个闲置的废弃营地而已,难道他还想凭借这点小事,把自己给搞垮吗?
做梦!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齐啸风竟然展颜一笑,脸上满满的,都是气定神闲。
“擅闯南大营?”
“宣化大人,这误会可就大了吧?”
“本太子座下一千名火铳卫,有哪一个跨过了你南大营的大门?”
“你凭什么污蔑我火铳卫?”
此话一出,蒋勋的脸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将头转向了黄永利,脸上那表情似乎是在质问对方,太子手下的人,竟然还没有闯进去吗?
而黄永利那副比死还难看的表情,则完美证实了蒋勋的想法。
就在这一瞬间,蒋勋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几乎变成了一双死鱼眼。
“……即便火铳卫尚未闯入南大营中,可殿下带人硬闯,已是昭然若揭的事实!”
“铁证如山,殿下还要继续反驳吗?”
事实面前,蒋勋嘴硬得厉害。
齐啸风却无辜地眨巴了眨巴眼睛。
“宣化将军,这话你可就说得不对了。”
“本太子不过是带领火铳卫在此等候,想等你回来以后,商量商量跟你借南大营训练的事情!”
“谁知你今天竟一天都不在南大营,火铳卫们被晒得受不了了,不得已才躲到房檐下面躲避烈日的。”
“不过,话说回来。”
“宣化将军,你整整一天都不来南大营,究竟是有什么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