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点了点头,张口道:“吕宁要是没死,那儿臣倒是有……”
“等等!”
“父皇,您刚才说什么?”
“吕宁……没死?”
突然意识到了这点以后,齐啸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喉咙竟像是被人用双手死死捏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吕宁没死?!
开玩笑的吧!
那上次被渊帝下令,遭到乱棍打死的人,是谁?
不对!
渊帝这个老狐狸,怎么狠起来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骗?
他上次根本就没有真的处死吕宁,而是为了麻痹吕墨麟,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这老头的演技简直高得离谱,不仅骗过了吕墨麟,更是连自己都被他蒙在了鼓里!
眼见齐啸风的脸上由错愕变成了恍然大悟,最后逐渐明朗了起来,渊帝这才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朕就不必再多说什么。”
“吕宁不死,吕墨麟始终无法彻底放下戒心。”
“但像吕宁这么重要的人,又绝不可能轻易就死了。”
“他死了,吕墨麟在这世上的把柄就又少了一个!”
“朕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不得已?
我看你这老家伙分明演戏演得很开心嘛!
不过有一点渊帝说的没错,吕宁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做了这么多年吕墨麟的鹰犬,他手中掌握的秘密,怕是要比想象当中还要多得多!
“对了父皇,”齐啸风张口道,“既然您还留着吕宁的性命,那想必经过了这些天的审问之后,一定从他口中套取出了不少东西来吧?”
要是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来,那还留着那个吕宁的性命做什么?
留着过冬啊?
渊帝神色如常,淡然点了点头。
“还没审呢。”
还没……审呢?
不是,你这么沉得住气吗?
这都把人关起来几天了,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审问的啊!
渊帝淡淡道:“这个吕宁跟在吕墨麟身边多年,没点守口如瓶的本事,是不会得到吕墨麟如此信任的。”
“朕从他口中审不出什么来,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方才朕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也一口就答应了朕,有把握从他口中审出真相来吗?”
不是,谁答应你了啊?
明明是自己刚才毫无防备,被你这个糟老头子给坑了好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齐啸风哭丧着一张脸:“父皇,儿臣又不是酷吏出身,哪里能办得好这件事?”
“再说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儿臣的嘴不是一般的笨……”
“你的嘴还笨?”
渊帝一抬眼,上下打量了齐啸风一番。
“你要是嘴笨,还能让内阁那些言官哑口无言,乖乖闭嘴?”
“没关系,朕相信你。”
“只要你出马,必不会教朕失望!”
你这句信任说得也太早了点吧!
齐啸风哭笑不得,刚要继续开口,不料渊帝却继续道:“你若能让吕宁指认吕墨麟,朕可以立刻将购买战马的银子给你。”
齐啸风有些无语。
“父皇,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
“说实话,儿臣也早就看不惯吕墨麟的做派了。”
“既然吕宁没死,那儿臣愿意尝试尝试!”
有银子不要,那不是王八蛋吗!
不过……
齐啸风想了想,又十分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不过父皇,儿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从吕宁的嘴里问问出什么来!”
毕竟先前也没和这个吕宁打过什么交道,对于他的为人,齐啸风也并不是那么的清楚。
万一现在向渊帝立下了军令状,却又什么都没从吕宁嘴里问出来,那岂不是就尴尬了?
见齐啸风答应下来,渊帝欣慰点了点头。
“没关系,朕相信你!”
“事不宜迟,既然要去,那就早点去吧。”
这臭老头,急什么急!
都押了吕宁那么多天了,莫非就急在这一天吗?
不过既然渊帝开口了,就按照他说的便是了。
因为吕宁是被渊帝秘密关起来的,所以并没有被押在大理寺,而是留在了宫中的慎行司。
出了御书房后,齐啸风本想直接就去。
但是想了想,还是回东宫带上了霁月,让她随自己一起。
说实话,齐啸风先前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在严刑逼供这方面竟然还是有点天赋的。
看不出来,平日里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姑娘,竟然还有这等极具反差性的一面!
若是吕宁三缄其口,说不定还需要霁月出手呢。
慎行司位于大渊皇宫的西南角,出了东宫之后,齐啸风需要穿过整个皇宫,才能来到此处。
此处与冷宫距离不远,刚一靠近,齐啸风便感受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
越向慎行司的方向走,越是能嗅到空气中那浓烈的血腥气息!
平日里,宫中犯了错的宫女、太监都会被送到此处受罚。
只要是进了慎行司的宫女太监,若是没有将慎行司七十二道刑罚全受一遍,几乎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
这也是为何,在那些宫女太监的眼中,只要进了慎行司,就绝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小小的慎行司内,积聚了多少宫女太监无法消散的怨灵!
齐啸风刚在慎行司外站定,便见一个身形佝偻的小太监跑了出来。
“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请随奴才这边来吧。”
“慎行司内污秽,您小心着脚下,别让脏东西沾了您的身子!”
看来,渊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