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吕墨麟那个糟老头子,竟然算计到这样的地步!
连自己的心腹都不放过!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渊帝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呢!
原来他的心眼密密麻麻的,早就已经比马蜂窝还要密集了!
见齐啸风脸色并不好看,吕宁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殿下,我是不是罪大恶极,已经没救了?”
“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来,我跟在吕墨麟身边,已经做了太多的坏事!”
“能有今天的下场,也是我罪有应得……”
话虽然说得坦然,但吕宁整个人早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齐啸风一阵哑然。
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吕宁倒先自己给自己挖起坑来了!
“吕管家,你又想多了。”
“既然本太子已经向你做出了承诺,那么无论如何,都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
“你只需要告诉本太子,那本百官行述,平时究竟放在什么地方?”
吕宁心中还有些不大坦然,可看到齐啸风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诓骗自己,他心中这才逐渐坦然了一些。
“平日里,那本百官行述都被藏得十分隐蔽。”
“要么被藏在后院的枯井下面,要么被藏在正厅的匾额后面,要么被藏在阁老寝房的床底下……”
“停停!停!”
齐啸风连忙张口,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吕宁。
再这么说下去,怕是要把吕墨麟府上的每个角落从里到外、全部说上一遍了!
以前只听说过狡兔三窟,没想到吕墨麟藏一个簿子,竟然也能藏出花来!
“吕管家,你的意思是,吕墨麟藏着本百官行述并没有什么规律,完全按照他的心情来?”
吕宁面如死灰,点了点头。
“殿下,却是如此!”
……我靠!
他这么变态的吗?
在自己的府上藏东西,竟也要变换不同的地方?
这老头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齐啸风还有些不太死心,又继续追问道:“那账本呢?”
“账本也跟这本百官行述放在一起吗?”
吕宁有些吃惊:“殿下,您连账本的事情都知道?”
“先别管这些,”齐啸风一挥手,“你只管告诉本太子,这个账本平时都放在什么地方?”
吕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账本和百官行述是分开保存的,虽然也是在上述的这几个地方,但并不放在一起。”
“吕墨麟最常说的话,便是防范于未然。”
“他把这两样东西分开保存,也是害怕东窗事发,惹祸上身!”
齐啸风万念俱灰。
即便渊帝现在下令,将吕墨麟的府邸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两种东西!
找不到这两种东西也就罢了,若是将吕墨麟彻底打草惊蛇,那以后就再别想找到任何关于他的把柄了。
所以,一定是要先拿到账本和百官行述,再将吕墨麟拿下。
这个顺序很关键,绝对不可以出错!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老头他不按套路出牌呀!
见齐啸风脸上愁云密布,吕宁思忖片刻,再度开口道:“不过殿下,其实还有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一试……”
我靠!
既然还有个办法,那你不早说?
“你还有什么办法?”
吕宁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纠结,似乎在说与不说之间来回摇摆。
“其实……其实每个月的初一,是吕墨麟定期看账本和百官行述的日子。”
“从前我伺候他的时候,这个日期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从来都不曾变过!”
“只是现如今,我不在府上,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保留这样的习惯……”
说起此事来,吕宁似乎还有些唏嘘。
毕竟前几天,自己还是风光无限的吕府大总管。
而现如今,自己前途未卜,和一堆半死不活的阉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还不知明天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只能说,命运,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齐啸风闻言,眉毛轻轻挑了一挑。
每个月的初一?
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啊!
还非得雷打不动,每个月的初一看账本?
简直比大姨妈还要准时!
等等,每个月初一……
“今天是初几?”
吕宁微微一愣。
“今天……”
“殿下,几天不是初几,今天是月末。”
“今天是二十九呀!”
既然今天是二十九,那么初一不久凑巧在后天吗?
看到齐啸风脸上的表情逐渐兴奋,吕宁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殿下,您该不会是打算亲自上吕府一趟,把这个账本偷出来吧?”
齐啸风摇了摇头。
“偷?偷多难听!”
“再说了,本太子是什么身份?”
“就这么贸然到了吕墨麟的府邸,岂不是要引起他的怀疑?”
看来,太子这是拿定主意,要在初一那天,从吕墨麟书房里将此物顺走!
可是,他若不打算亲自去……
想到这里,吕宁不由得心中大惊!
“殿下,您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去吧?”
“在吕墨麟的心里,我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是让我回吕府的话,这也……这也不合适!”
齐啸风咧嘴一笑。
“你想多了!”
“除了你之外,我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好了,今日你我交谈之事,你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
“包括当今圣上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