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脚下一顿,堪堪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望着齐思德。
“你觉得呢?”
齐思德被他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我觉得?
我觉得有屁用啊!
见齐啸风眨巴着大眼睛,看上去无比的纯良,齐思德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发懵。
太子究竟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东西?
“怎么,想趁机敲竹杠啊?”
“我现在可没你的手头宽裕!”
“要是找我要银子,那你可是找错人了!”
庸俗!
非常之庸俗!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呢?
齐啸风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银子的问题吗?”
“三弟,这么多年了,你甚至不愿意称呼我一声大哥!”
“难道叫我一句‘大哥’,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叫你……大哥?
我特么是真叫不出口啊!
齐思德半张着嘴,这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这个狗太子存在了多少年,自己就恨了他多少年。
如此深仇大恨,自己怎么可能,称呼他为“大哥”?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眼见齐思德吞吞吐吐,就是叫不出口,齐啸风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来,三弟你还是没有诚意啊!”
“没关系,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可以理解。”
说着,齐啸风一扭脸,转身又要离开。
“……好好好!”
“我叫,我叫还不行吗?”
“大……大……大哥!”
齐思德一咬牙一跺脚,憋了半晌,这才勉强将这两个字哼唧了出来。
不难看出,让他说这两个字,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半条命!
齐啸风当然是不欠他这一声大哥的。
这么做,除了齐啸风的恶趣味之外,最关键的,还是要试探试探老三的真实态度!
如果老三抵死都不愿意叫出口,那就代表着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渊帝的评价。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事实证明,在渊帝面前,老三这家伙还是怂啊!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有些话,我这个做大哥的是该认真跟你聊聊。”
说着,齐啸风绕回到桌边,重新坐了下来。
“你知道今天下午,我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父皇问了我什么吗?”
齐思德的脸上满是诧异。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齐啸风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淡淡道:“今天下午,父皇突然问我,觉得你人怎么样。”
“我说,三弟是个好孩子,对您一片赤诚,对我更是恭敬谦爱……”
“噗——哈哈哈哈哈!”
齐啸风话音还未落,便被齐思德那略显放肆的嗤笑声给打断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真以为我会相信,你能在父皇面前给我说好话?”
“我还没有蠢到那个程度呢!”
真没有蠢到这个程度吗?
难说!
齐啸风却是一本正经:“总之,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是这么跟父皇说的。”
“谁知父皇沉思良久,竟说了一句让我倍感震惊的话!”
“父皇说,你是非不辨,好坏不分,实在太让他老人家伤心了。”
“父皇觉得,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儿子!”
“所以,父皇最近一直在考虑,打算把你贬为庶人……”
此话一出,齐思德瞬间炸了!
只见他一把站了起来,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旋即恶狠狠地指着齐啸风。
“你他妈的阴我!”
“都是你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才让父皇产生这种想法的!”
“你究竟是何居心!?”
齐啸风连忙举了举双手,以示清白。
“三弟,这你可就冤枉好人了。”
“我愿以自己的太子之位发誓,在父皇面前,我从未说过你一句坏话!”
“恰恰相反,我还经常在父皇面前说你的好话呢!”
齐啸风这个誓发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理亏。
毕竟一直以来,自己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渊帝最讨厌看见皇子之间相互争斗,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在他面前,总说老三的坏话呢?
见齐啸风竟然以太子之位发誓,齐思德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
卧槽?
狗太子难道没有骗自己吗?
若要真按照他的说法,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被父皇贬为庶人……
“不对啊!”
齐思德突然一拍脑袋,满脸不解地望向齐啸风。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这些年来老实本分,尽忠尽孝,没有做过有愧于父皇的事!”
“父皇为何要这样对我?”
“不行,我这就要进宫一趟!”
“我必须得向父皇当面问个清楚,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遭到他老人家的无情抛弃……”
齐思德情绪激动,说话间,便已迈开步子走到了门口。
齐啸风幽幽地叹了口气。
“三弟啊,父皇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明白?”
“若说先前父皇仅仅只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只要你到父皇面前闹上一闹,父皇保准会立刻就把你废为庶人!”
“你信不信?”
齐思德怎么可能不信?
他当然信!
犹记得八岁那年,他玩性大发,把彼时十岁的太子推到了御花园的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