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个张院判不过小小一个太医,从前竟能那般趾高气扬,颐指气使。
而渊帝面对他告老还乡的要求,竟然一口回绝……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张院判是完完全全地听命于渊帝。
可以说,他就是渊帝安插在后宫当中的眼线和卧底!
而且说不定,其他太医也早就知道此事,所以平日里都对他敬而远之!
也只有吕妃傻傻地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张院判是完全为她自己所用的呢!
若是这样解释,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顺了。
想到这里,齐啸风不禁对渊帝肃然起敬。
这老头,平日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
对于许多事情,甚至都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
没想到,他竟能提前布置这么多,可以说是早就在暗中掌控了全局!
这,才是身为一代帝王的最高境界!
若说渊帝习惯在暗中计划好一切,那自己瞒着他做的那些事……
该不会也早就被他发现了吧!?
“太子,你在想什么?”
渊帝骤然出声,吓了齐啸风一跳。
齐啸风收回神绪,恭敬道:“儿臣在想,像吕墨麟这种一生顺风顺水、天胡开局之人,竟然会落得如此黯淡收场。”
“可见人这一生,‘选择’二字何其重要!”
“若是吕墨麟当初能选择做个为国为民之人,或是早早收手,也许等待他的,又将会是另一个下场……”
说到这里,齐啸风不禁再次想起了徐达、方立文这两大国公。
自从先帝薨逝之后,这二人虽然依旧还活跃在大渊官场上,但几乎已经不再在军中掌握实权。
尤其是方立文,自先帝殡天之后,他就屡次向渊帝提出远离官场、告老还乡的请求。
尽管他二人拥有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在渊帝面前,还是永远保持谦逊卑微。
也许,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齐啸风的话,令渊帝发出一声冷哼。
“对于一个死人而言,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已经不再重要了。”
“朕宣你过来,是要你替朕去办一件事——”
“抄家!”
“抄家?”
经过了短暂的错愕之后,齐啸风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
抄家可是个肥差啊!
想当年韦爵爷抄了鳌拜的家,那可是捞得盆满钵满,油水无数!
扪心自问,齐啸风做不到韦爵爷那般心狠手辣。
不过,即便顺手牵不了一头羊,至少不也能薅一把羊毛吗?
渊帝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抄家。”
“朕看了吕墨麟的账本,光是他一年贪墨的数量,就比国库一年的进账要多得多!”
“如此做派,就是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这件事,朕不放心交给刑部去办。”
“唯有交给你办,朕才放心!”
看来,渊帝是深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
既然抄家必要捞些油水,那这个油水,还不如让自己的亲儿子来捞!
总好过给刑部的那些官员吧?
齐啸风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向渊帝重重的点了点头。
“明白!”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渊帝一颔首:“除此之外,朕要你特别留意一样东西。”
“那便是先帝密旨……”
“先帝密旨?”
齐啸风有些吃惊。
吕墨麟手上,竟然还会留有先帝的密旨吗?
既然有这样的秘密武器,那自己当日带人缉拿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将此物拿出来明哲保身?
渊帝目光有些悠远:“不错,正是先帝密旨。”
“不过,朕并不确定,这东西究竟在不在吕墨麟的手上。”
“所以你务必要将吕墨麟这个家抄得彻彻底底,绝不能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看来,即便势在必得如渊帝,也总有些事情,是超出他控制之外的。
“父皇放心!”
“儿臣一定替您彻查!”
……
轰隆——
咔嚓!
哗……
酝酿了多日的一场大雨,终于姗姗来迟。
这场暴雨放肆地洗刷着京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股笼罩在京城上的淡淡不安气息彻底冲刷干净。
赶到小茶馆的时候,齐啸风的半边身子都差点被淋透。
没办法,古代这马车质量也实在太过于令人担忧了!
即便是尊贵如太子,乘坐的马车也遭不住漏雨。
看来以后还是找个机会,把这玩意儿升级一下,免得这马车夏天坐着烤腚,冬天坐着漏风。
看到齐啸风出现在小茶馆的时候,茶馆的伙计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上次这位公子和一个姑娘来的时候,那姑娘就不分青红皂白,追着另外一桌客人猛锤了一通。
还差点把茶馆都给掀了!
这次再看见齐啸风出现,那店小二很明显有些畏惧与不安。
“客官,您……您又来了啊!”
那店小二的声音颤抖,脸上的笑容也像是被硬挤出来的一般,不带有任何的笑意。
甚至,还带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痛苦。
齐啸风神色如常,朝店小二点了点头。
“还是老样子,一壶太平猴魁,一壶碧螺春。”
“好……好嘞!”
店小二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勉强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身为一个伙计,他并没有拒绝顾客的权利。
只不过那日出事后,自己可被老板给骂惨了。
甚至还没老板克扣了大半年的月钱,只因自己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