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正望着一边出神,察觉到陆秀宁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才立刻回过了神来。
“秀宁姑娘,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陆秀宁轻轻皱了皱鼻子,露出了一个略带些嗔怪的表情。
“既然殿下自己都会酿这种独一无二的酒,为何不直接和我说呢?”
齐啸风解释道:“这种啤酒虽然独一无二,但是能喝习惯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秀宁姑娘你见多识广,我这不是想着先让你尝尝,再决定……”
“殿下,不需要决定,”陆秀宁坚定摇了摇头。
“既然是殿下酿的酒,那就一定好喝,一定能大卖。”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徐达在一旁默默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现在出现在此处,实属有些多余。
“凑巧,老夫院子里还有先前太子酿酒用的工具。”
“既然陆姑娘想要一试,不如就去老夫的小院里试试吧。”
万万没想到,这臭小子的桃花运,竟然还挺旺!
徐达实在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碍手碍脚,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见陆秀宁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无奈之下,齐啸风便将她带去了徐达的小院子里。
“秀宁姑娘,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
“酿啤酒用的小麦还在粮仓里呢,我先去取来。”
想来陆秀宁酿酒应该也不会用太多的原料,齐啸风随便装了一麻袋,便又折返回了徐达那里。
然而刚一进院子,齐啸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的工具也都被整齐归位。
就连平日里喂鸡喂鸭的角落,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若说先前的小院只能用“不乱”来形容,那么现在的小院,简直就像是刚刚被翻新过一遍似的。
这样的场景,令齐啸风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这些……”
“都是你刚刚打扫的?”
陆秀宁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冲齐啸风明媚一笑。
“身为晚辈前来拜访镇国公的府邸,自然要好好的打扫一番了。”
“殿下,我想尝尝您先前所说的那种啤酒,究竟是什么味道!”
此刻日头正毒,来一杯冰镇啤酒,那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上次的琉璃酒杯正好还在小院里,齐啸风找出啤酒,将两个琉璃酒杯倒得满满当当的。
“这种酒叫做啤酒,并不是产自我大渊的酒类。”
“你尝尝看!”
望着酒杯中那丰盈的泡沫,陆秀宁脸上充满了好奇。
“好怪的味道!”
“我识遍大渊名酒,还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酒……”
陆秀宁轻轻将酒杯凑到了唇边,淡淡抿了一口。
“……咦?”
“好奇怪的口感!”
“入喉微苦微甜,却没有任何辛辣的气息。”
“这十分清爽的口感,倒是令人特别上头。”
“奇怪的是,这一口下去,竟让人感觉到凉爽了不少!”
说着,陆秀宁干脆仰起洁白的脖颈,将杯中的啤酒喝了个大半。
“……嗝!”
“殿下,见笑了!”
没想到喝得太猛烈,陆秀宁竟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酒嗝。
她那微微泛红的面颊,以及饱满红唇上沾着的啤酒泡沫,简直令人血脉喷张,甚至产生了那么一种原始的冲动……
“徐爷爷!”
“我来看您了!”
然而,就在齐啸风蠢蠢欲动,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
小院外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令齐啸风如遭雷劈,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草!
方小无那个母老虎!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反正她是来找徐达的,自己又不是徐达,就不替他老人家瞎答应了。
齐啸风本打算默不作声,任由这母老虎叫累了自行离开。
没想到过了片刻,竟听到小院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徐爷爷,我刚才去山脚下看过了,您不在!”
“肯定是又偷偷躲在屋子里,睡大觉呢!”
“您看看,我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糕点来……”
说话间,方小无轻轻伸手,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与齐啸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方小无彻底震惊了。
“怎么是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方小无撞见的那一刻,齐啸风竟无端升腾起一股愧疚之心。
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南山小院,竟会瞬间变成水深火热的修罗场!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干嘛要如此心虚?
这母老虎还不是自己的老婆呢!
退一万步讲,身为堂堂太子,竟然要看一个母老虎的脸色,那未免也太怂了吧?
想到这里,齐啸风直起腰杆,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对了,先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前扬州巡抚陆青松的女儿,陆秀宁。”
“秀宁姑娘,这位是定远公的孙女,方小无。”
此话一出,齐啸风瞬间感觉到后背传来了一身凉意。
只见方小无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不加任何修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陆秀宁打量了起来。
“你便是那位来自扬州的陆秀宁?”
听到这样的语气,齐啸风瞬间回想起来。
先前自己和陆秀宁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道,太子在扬州治理水患期间,还不忘勾搭身为花魁的罪臣之女。
尤其是二人还不顾礼义廉耻,私自将房门关上,在房间里缠绵了整整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