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齐啸风大惊失色!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齐啸风的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前也从来没有听青州、莱州的官府汇报过,他们什么时候上过山、剿过匪啊!
而且官府的山上剿匪过这么多次,邓伯等农户怎么依旧没有被他们救走?
非但没有救走,他们反而还有脸冷漠,仿佛打上山来的并不是官兵,而是比山贼还要穷凶极恶的东西……
脑子里一时之间涌进了太多的东西,齐啸风的小脑有些萎缩。
“邓伯,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官府前来剿匪,大家都应该高兴才是啊!”
“怎么大家看上去都……”
看上去都眉头紧锁,如丧考妣的!
仿佛官府的官兵并不是来剿灭山贼,而是来剿灭农户的一样。
此话一出,邓伯脸上的愁云更加密布了。
他抬头看了齐啸风一眼,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冯兄弟,你有文化,命又好,我们肯定是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了。”
“你理解不了,即将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说罢,邓伯缓缓转过身去,顺着墙根躺了下来。
看到邓伯的举动,其余农户也都像他一样,默默地躲到了一边去。
很显然啊,他们已经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齐啸风与周铭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能在这里呆着,咱们去看看,官府的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
齐啸风倒要看看,究竟是青州还是莱州的官府,怎么悄无声息就上了清凉山剿匪!
二人出了竹楼,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这些农户之外,西山上的所有山贼也都相当的松弛。
他们该睡觉的睡觉、该唠嗑的唠嗑、该吃宵夜的吃宵夜,对远处燃起的战火置若罔闻。
对他们来说,远处的硝烟就像是替他们照明的烟花。
非但没有打扰到他们,反而还给他们增添了几分雅兴。
如果说方才那些农户的表现让人感到十分奇怪的话,那这些山贼的表现,就不得不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了。
没错,就是诡异!
远处的山头上,山贼与官兵打得难舍难分,你来我往。
而西山上,却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感觉到诡异吗?
见齐啸风和周铭跑下了阁楼,在外值守的山贼皱眉向二人呵斥道:“干什么?”
“谁让你们下来的?”
“滚上去!”
周铭皱着眉头:“喂,你难道看不见那边在交战吗?”
“我们现在不跑,难道要在此处等死?”
值守的山贼冷哼一声:“皇上不急急太监,这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赶紧给老子滚到上面去!”
“你想死,我回头完全可以给你个机会!”
“滚!”
周铭自小娇生惯养,何曾被人如此呵斥过。
见这人说话如此难听,周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硬着头皮便指着那人,准备开骂。
“你他妈……”
“你说得对,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齐啸风却一把捂住了周铭的嘴巴,将他又重新拉回了竹楼里。
周铭就像一条不断扭动着的大虫,好不容易才被齐啸风拖了回来。
他很是不甘心:“大哥!”
“你拉我干什么?”
“这明显不对劲啊!”
“咱们刚才就应该像你所说的那般,看看究竟是哪里的官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齐啸风面色严肃,摇了摇头。
“眼下咱们即便是想出去,那些山贼也都牢牢盯着咱们,根本不给咱们出去的机会!”
“这个时候硬碰硬,非但不能查清事情的真相,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别冲动!”
周铭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听齐啸风言之有理,他也只好暂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
“那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应该做什么?”
齐啸风并没有再说话,但眼下除了等待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
“冯骁骑,冯骁骑!”
“醒醒!”
漆黑的夜空下,周遭是死一样的寂静。
齐啸风缓缓睁开眼,确认了两遍,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和周铭退回竹楼之后,齐啸风便回到了房间里,开始观察外面的情况。
然而等待了一个时辰,直到外面的火光都已经明显暗了下去,西山这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不觉间,齐啸风就这样睡着了。
听到有陌生的声音悄声呼唤自己,齐啸风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人?”
微弱的火光中,齐啸风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可以很确定的是,齐啸风并不认识此人。
这人的外表平平无奇,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黑也不白,属于丢进人堆里瞬间就找不到的类型。
不过齐啸风还是隐隐感觉,自己刚刚上山那天,应该见过此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西山上的一个小喽啰。
见齐啸风醒来,那人压低了声音,道:“你醒了就好。”
“速速跟我走一趟,二当家要见你!”
二当家……程二娘?
这个西山的小山贼,竟然是……
想到这里,齐啸风恍然大悟。
原来这人就是程二娘安插在西山上的间谍啊!
不过齐啸风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