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在此喧闹?”
“放肆!”
“不知道这是衙门重的,需要清静吗?”
一名衙役躬身站在那红袍官员的面前,冲齐啸风几人面露不满道。
他虽然身穿衙役的服制,但他举手投足间的表现,却更像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太监。
刚才和齐啸风几人纠缠的衙役,在看到那红袍官员出现时,也都连忙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子。
“拜见宋大人!”
“启禀大人,是这几名刁民在此处吵吵闹闹,胡搅蛮缠,毫无规矩可言。”
“还请大人定夺!”
还不等那红袍官员开口,他身边那个衙役便已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你们现如今真是越发的会当差了!”
“屁大点的事情,怎么还需要劳烦宋大人亲自定夺?”
“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另外几名衙役似乎很惧怕此人似的,面对此人的数落,他们也都只有低头挨批的份。
“是是是!”
“秦捕快教训的是!”
“是我们考虑不周!”
“我们这就将这几个贱民拖下去,老规矩伺候……”
原来跟在红袍官员身边的那个衙役是个捕快啊!
怪不得面对另外几个兵勇的时候,此人明显趾高气扬了许多,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那还不快去!”
那姓秦的捕快冲其他几人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向一旁的红袍官员满脸堆笑:“赵大人,外面热,您快些进来吧……”
那红袍官员甚至都没有多看齐啸风几人一眼,径直朝着府衙内走了过去。
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平民百姓,似乎本就应该低贱如蝼蚁一般,不应该被人看见。
望着红袍官员阔步离开的背影,齐啸风冷冷开口,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赵无极!”
还不等赵无极回头,几个衙役便纷纷如临大敌,冲齐啸风怒斥了起来。
“大胆刁民!赵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个贱民能随便叫的?”
“实在是胆大包天!”
“还不立刻将其拿下,押入大牢!”
齐啸风冷哼一声:“赵无极,你好大的官威啊!”
“出门要带着个太监似的走狗不说,竟连直呼你的姓名,都变成了冲撞你的名讳!”
“怎么,你要享受和当朝天子一样的待遇啊?”
赵无极闻言,身形一顿,这才徐徐回过头来。
他约莫五十的年龄,生得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相。
猪肝色的脸颊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痘印,水桶一样的肚子,更是差点将腰间的黑色腰带给崩开。
一想到这样油腻肥胖的肚子,竟在程二娘的纤细腰身上面压了整整十年,齐啸风便感觉到一阵深深的反胃。
怪不得程二娘要划破自己的脸,毅然决然地选择上山为匪呢!
被这样的禽兽折磨十年,程二娘还没有选择一了百了,已经心态相当的扎实了。
赵无极左右端详着齐啸风的脸,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人看上去非常的熟悉。
总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是何人?”
“你究竟是受谁指使,大清早地在此处污蔑本官?”
事到如今,他竟还觉得刚才的话是一种对他的污蔑。
想到这里,齐啸风实在崩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过半年多没见,赵大人就不认识我了?”
“年前去京城述职的时候,赵大人不是见过我吗?”
此话一出,赵无极的眼神中,瞬间多了几分不安与惶恐。
他紧张地打量着齐啸风的脸,突然间身躯猛地一抖,浑身上下所有的肥肉都随之猛烈颤动了起来。
“太、太子殿下!”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来到了青州!”
“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见赵无极跟个大癞蛤蟆似的趴在地上,周围的几个衙役瞬间惊了。
“赵大人!”
“您……您说什么?”
“这是……”
赵无极急忙回过头来,冲那几名衙役狠狠翻了个白眼。
“大胆!”
“看到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那几名衙役犹如石像一般,瞬间定在了当场。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书生,竟然会是当朝皇太子!
短暂的错愕之后,那几名衙役犹如遭到电击一般,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拜见太子殿下!”
齐啸风并且多瞧这几人一眼,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赵无极。
“赵大人,本太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刚才听他们说什么‘老规矩伺候’……”
“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们青州府衙的老规矩,是什么?”
“是罔顾人权、草菅人命,还是与山贼暗通款曲,从中牟利……”
赵无极如遭雷击,脸上的肥肉飞快地抖动了起来。
“太……太子殿下,冤枉啊!”
“您冤枉下官了!”
“下官从没有给衙役们立下过什么规矩!”
说着,赵无极向一旁跪着的秦姓捕快挥了挥手。
“秦立!”
“还不速速将这几个兵勇拿下,任凭太子殿下发落……”
齐啸风一咧嘴,笑了。
“我哪里敢发落赵大人的手下?”
“还是赵大人你自己拿捏吧!”
赵无极牙关咬紧,一颗硕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垂了下来。
“秦立!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立刻将这几名不懂事的兵勇拖下去,每人杖责一百……”
杖责一百?
这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