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嚏……”
见齐啸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旁的周铭忍不住面露关切。
“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吧!”
“是不是咱们日夜赶路,让你着凉了?”
齐啸风揉了揉鼻子,摇头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谁在背后偷偷蛐蛐我呢!”
“话说咱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应该离京城不远了。”
“是啊!”周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借势扇起了风来。
“既然快到京城了,那咱们不如在路边找个小餐馆,休息一会儿吧!”
“这两天风餐露宿,别说没休息好,就是饱饭我都没吃一顿!”
“可把我饿死了!”
见周铭面如菜色,的确是又瘦了几斤,齐啸风无奈笑了笑。
“的确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失职了。”
“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个农家饭庄,咱们便在那里吃点东西,歇歇脚吧!”
说完,齐啸风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那辆马车。
当初离开青州的时候,青府衙众官吏再三坚持,一定要安排十辆马车,护送太子回京。
但这么多马车出行,一来严重耽误了赶路的进度,二来太过于张扬惹眼。
于是乎,在齐啸风的强烈要求下,青州府只派出两驾马车,并乔装成进京的生意人模样,送齐啸风一行人回京。
齐啸风和周铭坐在第一辆马车上,而司徒瑾则由捕头秦立亲自驾车押送,就跟在齐啸风二人的身后。
眼见齐啸风二人的马车入了农庄,秦立也连忙驾车跟在了后面。
“哟!”
“几位贵客,您这是来打尖还是住店啊?”
刚将马车停好在后院,便有一名小伙计笑容满面,上前迎接。
周铭主动开口道:“先炒个四荤四素,切一斤牛肉,来壶上好的茉莉龙珠!”
“对了,再来一壶上好的太平猴魁,我大哥爱喝!”
见周铭张口便是价值不菲的菜肴茶品,那小伙计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得嘞!”
“二位贵客,您里面请!”
齐啸风抬脚跟在后面,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回过了头。
“秦立!”
“你也下来跟着吃点吧!”
秦立正是那日跟在赵无极身后的捕快,身为青州捕头,他的身手是所有捕快当中最好的一个。
所以随太子一同押送犯人进京的工作,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或许是因为那日跟在赵无极身后狐假虎威的缘故,这几日面对齐啸风时,他都表现得相当的心虚。
此刻听到齐啸风主动张口叫他,他更是心惊胆战,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太……哦不,公子,属下不饿,就不给公子添麻烦了。”
“再说了,属下留在这里,还可以看着马车里的姑娘……”
齐啸风招了招手:“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至于马车里的姑娘,带着一并出来吃饭就是了。”
“若是再把她给饿死了,那我还大费周章,带她入京做什么!”
见齐啸风一再坚持,秦立实在不敢推脱,只好带着司徒瑾一同下了马车。
司徒瑾神色淡然,眼神极度冷漠,却也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跟秦立下了马车。
她的双手被小指粗的麻绳牢牢绑着,不过都掩在了宽大的袖子下面,从外面看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农家乐里的顾客并不算多,大堂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桌食客。
在周铭的要求下,小伙计带着几人上了二楼,为几人找了一件宽敞安静的包厢。
“哎哟,磕死我了!”
刚一落座,周铭便迫不及待,朝嗓子里灌了几大杯半凉不热的茶水。
“这几天跋山涉水、翻身跃岭的,连口像样的茶水都没喝上。”
“今天这茶叶虽然是一般货色,但喝起来的口感,却相当令人难忘啊!”
一上午都没怎么喝水,几人均是口渴难耐。
见司徒瑾的喉头也忍不住上下动了动,齐啸风便主动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司徒瑾的面前。
司徒瑾看了那茶水一眼,最终又将目光向上移动,停留在了齐啸风的脸上。
“呸!”
“狗太子,你当真以为这样做,就能令本姑娘感恩戴德么?”
“你太天真了!”
“要么你就痛痛快快地杀了我!”
“在这里侮辱我,很有意思吗?”
这姑娘,年龄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说起话来就跟小嘴淬了毒似的,天天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一点姑娘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齐啸风忍不住冷哼:“我可怜你?”
“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我的马车上而已!”
“你一心求死,我可以答应你。”
“但不是现在!”
“本太子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
“明白么?”
司徒瑾满脸倔强,就这么死死盯着齐啸风,像是要将齐啸风的五官深深刻在脑子里一般。
忽然间,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竟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呵,太子这话说得未免有点假惺惺了吧?”
“你将我的双手牢牢绑着,我如何能够喝茶吃饭?”
她这一笑竟带着几分娇嗔,令齐啸风有些出乎意料。
方才还非要闹得你死我活,此刻竟然主动要求喝茶吃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司徒瑾城府极深,令人实在不得不防!
不过齐啸风并未将这份怀疑表现出来,而是向秦立抬了抬下巴,示意秦立将她手上缠着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