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太傅乃是我大渊国忠臣之一,算得上是两朝元老。”
“他这个孙子年纪不大,办事倒算得上是牢靠。”
“国子监司业一职已有几个月的空缺,不如就让他到国子监去历练历练吧!”
国子监司业虽然只有正六品,但算得上是国子监副手。
让周铭进国子监历练历练,再熬两年,等现任国子监祭酒金孝文退休之后,周铭就可以正式上位了。
对于周铭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来说,能进国子监,已经实属他祖上烧高香了。
齐啸风连忙起身,向渊帝躬身道:“那儿臣就替周铭,拜谢父皇的恩典!”
“对了父皇,儿臣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东宫那些侍卫一定诚惶诚恐、焦头烂额。”
“这次是儿臣没有打招呼就擅自消失的,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只希望父皇不要为难责怪他们,更不要降罪于他们。”
“不然儿臣心中会不安的!”
见齐啸风如此宅心仁厚,渊帝赞赏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开了口,那朕也就不为难他们了!”
正说话间,杨金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圣上,该用晚膳了!”
“您这段时间胃口都不好,今日太子殿下归来,您就多吃一点吧!”
看不出来,自己消失不见,这老头还挺操心的嘛!
渊帝脸上扬起一抹喜色:“既然太子回来了,那就留下,陪朕一道用晚膳吧!”
“你一连消失半个月都不曾露面,再多几天,朕都不知该如何向外人隐瞒下去了!”
这话说的,未免就有点夸大其词了。
渊帝是天子,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找出任何借口。
至于别人,也只有相信的份!
齐啸风明白,这老头之所以这样说,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陪他一起吃晚饭呢!
“是!”
“儿臣遵旨!”
……
晚膳过后,杨金水奉渊帝的旨意,将齐啸风互送回东宫。
“太子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
“您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以来,圣上每日是食不安、寝不眠,日日派东宫侍卫打听您的下落。”
“这段时间,圣上眼看这是憔悴了不少啊!”
平心而论,听到这话,齐啸风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虽然这次从青州回来,渊帝没有冲自己大发雷霆,就已经很是令齐啸风出乎意料了。
但齐啸风还是没有想到,在不知自己去向的情况下,渊帝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担心挂念!
本以为,生在帝王家,父子、兄弟间的亲情都已经十分淡漠了。
可这老头的表现,还是令齐啸风不禁心中一暖……
“父皇日理万机,还要因为我的事情劳神伤情,实在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
“有劳杨公公照顾周全,父皇的龙体才没有因此而折损。”
“若真是因为我而让父皇龙体保养,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太过于失职了!”
见齐啸风对自己如此客气,杨金水连忙惶恐道:“殿下,您太客气了!”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您不知道,在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圣上对您担忧挂心之外,镇国公、定远公更是数次入宫,关心您的下落……”
我勒个去!
怎么差点把这两个老头给忘记了!
自己在婚礼当天凭空消失,定远公一定是对此又气又恼,才会破天荒地地叫上徐达一起入宫面圣。
定远公怒不可遏,母老虎怕是更气的快要炸了。
一想起方小无那张牙舞爪的模样,齐啸风便忍不住寒从心底,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已经回京了,那还是第一时间,去定远公府上拜访一下比较好。
毕竟,当初是自己把人家姑娘留在婚礼上跑了。
而且,还是那种普天之下、世人皆知的太子婚宴!
这段时间以来,还不知道方小无会经受怎样的非议呢!
想到这里,齐啸风一咬牙,向杨金水张口道:“杨公公,你先回去吧。”
“本太子要出宫一趟!”
“出宫?”
杨金水有些吃惊。
“殿下,天色不早了,您怎么还要出宫呢?”
“您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东宫休息吧!”
“明日一早,您还要去参加朝会呢!”
明日参加完朝会之后,满朝文武都会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京城了。
那个时候再去拜访定远公,就显得实在没什么诚意了。
齐啸风摇了摇头:“本太子有重要的事情,非出宫不可。”
杨金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向齐啸风躬身:“是奴才多管闲事,说错话了!”
“那奴才就速速告退了!”
杨金水离开之后,齐啸风便也马不停蹄地出了皇宫,直奔城东定远公府。
入秋之后,京城的傍晚已经有些微凉。
齐啸风纵马飞驰,阵阵晚风吹拂在身上,倒也觉得格外惬意舒适。
“吁——”
不多时,齐啸风便勒紧缰绳,出现在了定远公府外。
缕缕炊烟从定远公府的后院里飘了出来,竟然又悄悄勾起了齐啸风肚子里面的馋虫。
“咚咚咚——”
“咚咚咚——”
齐啸风刚敲过门,就有小厮前来应门。
“你是何人?”
“……等等!”
“你是……太子殿下?!”
看到太子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府门外,那小厮瞬间震惊了。
他生怕自己看走了眼,还不忘用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再举目向齐啸风看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