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吕爽的脸上已经是相当的动摇了。
面对齐啸风那冷峻如深潭的眼神,吕爽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此时不坦白一切,更待何时?
于是乎,吕爽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直接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请太子殿下替我做主!”
“我如今会出现在京城,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选择啊!”
看着吕爽那副没出息的窝囊样,齐啸风有些哑然。
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呢,这家伙就已经打算坦白一切了!
他可真是把“窝囊废”这三个字诠释到了极点!
但凡他有骨气一点,也能帮他爹多少分担一些。
只可惜,吕墨麟精明一世,竟养出了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儿子……
不过,这样的结果,倒是齐啸风十分愿意看到的。
“好,本太子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你说吧!”
吕爽刚想开口,可一抬头看到了一旁的陆秀宁,他又匆匆将头低了下去。
“这些话是机密中的机密,我只能对太子殿下一个人讲!”
齐啸风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却见陆秀宁已经主动站起了身来。
“殿下,我再替您泡一壶茶去吧。”
“您稍等!”
说着,陆秀宁便起身端起茶壶出了门,还贴心地将包房大门牢牢关了起来。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了齐啸风与曹爽两个人,齐啸风这才冲曹爽扬了扬下巴。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曹爽整个人都伏在地上,额头上正不断地向外渗出细密的冷汗。
听齐啸风这么一开口说话,他整个人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殿……殿下,您让我再想想行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这厮竟然还要跟自己讨价还价?
齐啸风瞬间没有了任何耐心:“不行!”
“本太子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耽误!”
“你不想说可以,大理寺有的是时间,你去大理寺慢慢说吧!”
妈的!
狗太子!
又拿大理寺来威胁老子!
曹爽心知肚明,太子这明显就是在威胁自己。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面对这样的威胁,曹爽还没有任何办法!
事已至此,要么向太子交代一切,要么被太子打入大理寺!
听说大理寺七十二道刑罚,几乎招招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自己若是真的去了大理寺,还不知道究竟顶不顶得住……
想到这里,吕爽忍不住深深吞了吞口口水。
“……我说!”
“我说就是了!”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京城,都要拜一个人所赐。”
“这个人,便是衡王齐越!”
“衡王?”
齐啸风有些疑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二伯,衡王么?”
“我记得,当年他不是失足坠马,不治而亡吗?”
“怎么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从小到大,齐啸风最不爱听的就是鬼故事!
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谁知吕爽却重重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当年的二皇子,衡王殿下!”
“当初五王夺嫡,除了彼时的太子、当今的圣上之外,衡王同样深得先帝喜爱。”
“当年甚至还有传言猜测,先帝有心废除彼时的太子,并将太子之位交给衡王!”
“只可惜,在一次秋荻当中,衡王殿下不幸从马背上坠落,最终不治而亡。”
“于是乎,彼时的太子、当今的圣上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关……”
听到这里,齐啸风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错愕变得明朗了起来。
“你是说,当时衡王的坠马,并不仅仅只是一场意外?”
“而是有心之人有意而为之?”
“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我的父皇?”
此话一出,吕爽立刻剧烈地摆着双手,极力否认了起来。
“不不不!”
“我可没这么说啊!”
“是太子殿下您要这么说的,不关我的事啊!”
看到吕爽这幅胆小甚微的窝囊废模样,齐啸风心里就不由升腾起一股无明业火。
“行了行了!”
“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皇子之间的王位争夺,本就是险象环生、你死我活的。”
“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这老头当年竟然这么厉害!
坑害起手足同胞,竟然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对了,”
齐啸风继续道,“衡王不是已经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了吗?”
“那你刚才怎么说,派你重新回到京城的,是衡王呢?”
“难道他借尸还魂啦?”
吕爽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其实衡王并没有在那场坠马中丧失性命。”
“据说为了远离皇子之间的争斗,衡王早就暗中打点好了一切,给自己找了一个替死鬼。”
“而他则趁此机会逃到了武州,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好家伙!
也就是说,现如今在皇陵当中躺着的并不是这位二伯本人,而是他给自己找好的替身呗?
这位二叔浑身上下这么多个心眼,怪不得渊帝那老头会对这个兄弟心存忌惮,甚至不惜对他起了杀心。
有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的确是个大隐患!
“既然费尽心思逃到了武州,那就在武州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到老了有个善终,难道不好吗?”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非要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