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猛地抬头,很是诧异的盯着齐啸风。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若是不杀我,我就一定会杀了你,再去衡王殿下面前复命!”
“他虽然骗我,但他对我还算不错。”
“我杀了你,日后在他面前,也算是立下了头功一件……”
望着司徒瑾那双早已经泯灭了杀意的眼神,齐啸风微微摇了摇头。
“不,你不会的!”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但你人还在大理寺内。”
“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司徒瑾凄惨一笑。
“活着出去?”
“我根本就没打算继续苟活于人世!”
“杀了你,我极限一换一,也算是死的值了……”
齐啸风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司徒瑾的双眼。
“你了解衡王,可以说是比谁都要了解衡王。”
“你心里清楚,没有了所谓的先帝遗诏,他便是师出无名,会受到天下人的讨伐!”
“况且以他的实力,若非有人在京城内与他里应外合,他是不会贸然进京的。”
“他此番派你进京,让你杀我,却并不是最主要的。”
“让你和吕爽为他笼络势力,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吧!”
此话一出,司徒瑾嘴巴半张,望向齐啸风的双眼中总算有了些别的情绪。
“你……你怎么知道!”
“是吕爽讲这些告诉你的,是不是?”
“没错,一定是吕爽说的……”
齐啸风冷冷道:“事已至此,是谁说的还重要吗?”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
“至于你,是死是活,要去哪里,说实话,我不在乎。”
“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句,你还年轻,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自幼便做别人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弄,草草结束这一生!”
说完最后这一番话,齐啸风便什么也不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地牢内。
事已至此,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想要司徒瑾出卖恒王怕是不可能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路就摆在她自己的眼前,要怎么选,就看她自己了!
“……太子殿下,如何了?”
见齐啸风一脸凝重地出了地牢,柳闻连忙凑了上来。
齐啸风答:“把她从地牢里迁出来吧,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若是她想走,放她走便是。”
“不必再为难她了!”
“对了,你们在她身上搜到什么贴身物件了没有?”
柳闻急忙道:“殿下料事如神,的确从这女子身上搜到了一块贴身携带的绢帕!”
“那绢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刺绣都被磨得不成样子。”
“应该留在身边好多年了吧!”
说话间,柳闻已经命人将那块绢帕取了过来。
齐啸风曾经见过司徒瑾用这块绢帕擦汗,如今仔细一看,那绢帕的确已经有些年头了。
“很好!”
“辛苦柳大人了。”
“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这女子畏罪自戕,已经烧了……”
柳闻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太子虽然信任自己,但不该问的东西,千万不能多嘴问。
尽管他心中也有诸多困惑,但他还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低下头去。
“是!”
……
“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凤鸣阁内。
听到司徒瑾畏罪自戕的消息,吕爽那双眼睛瞬间瞪得有鸡蛋那么大。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衡王面前最得力的助手,竟然会这样草草的撒手人寰。
而且,还是选择自刎这种如此惨烈的方式!
齐啸风点点头:“信念崩塌了,自然就不想活了。”
“连司徒瑾都选择自戕,可见跟着衡王,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
“对了,想要给衡王送信,应该与什么人联络?”
一听此话,吕爽瞬间警惕了起来。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衡王只是要求我回来替他笼络势力,等候他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他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除了司徒瑾,我还真不知道该和谁联系!”
吕爽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但那一闪而过的犹豫神情,还是被齐啸风捕捉到了。
“连司徒瑾都死了,你还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吗?”
“没关系,你若实在不知道,也罢。”
“大不了我送你下去见司徒瑾,你找她好好问问……”
眼见齐啸风面露凶光,吕爽瞬间就慌了。
“……别别别!”
“太子殿下,您别着急呀!”
“我刚才不是还没想好么!”
齐啸风冷冷瞪着吕爽。
“现在呢?”
“想好了吗?”
吕爽点头如捣蒜。
“想好了想好了!”
“我想起来了!”
“衡王从前交代过,若是要送信给他,就去找城西的一家铁匠铺。”
“那铁匠养了一群鸽子,早上发出消息,晚上便可传到武州……”
这衡王的脑子是好使,飞鸽传书这么小众的赛道,竟然也让他发现了!
“好。”
“那你现在带着这封信,亲自去一趟铁匠铺。”
“务必要尽快将信传到衡王手里!”
“啊?”
吕爽半张着嘴,惊恐回答道。
“殿下,我我我……”
“我就算了!”
“您也知道,我不是干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