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很破,到处都是鸡鸭鹅等家禽的排泄物散发出的臭味。
不过这也没办法,南越国虽说国家不大,但是水系四通八达,随处都能看见大大小小的河流。
这也就造成了当地的一种民俗,养会水的家禽,不要说鸡不会水,从小生活在水边的鸡游泳一点问题都没有。
进入线人的农家院以后,一部分人第一时间将身上不必要的装备交给旁边的兄弟,他们开始检查这座院子是否安全。
剩下的一半又分出一部分,拿出几座酒精灶,简单用砖头堆砌好炉灶以后在房间里面拿出各种罐头还有压缩干粮。
也不管对不对付,全部用军刀划破一股脑倒进锅里,之后再倒上清水,不多时一锅糊糊状的东西就在锅里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
那些检查院子的人也围坐到活火炉旁边开始取暖,同时等待着食物。
南越国并不冷,但是空气中水汽很大,衣服始终湿漉漉的,用明火烤干,这是唯一的方法。
龙跃跟着众人进入这间院子以后就一言不发,一屁股坐门框附近。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只有一点点的鱼肚白。
直到一个队员盛了一碗糊糊递过来,他才愕然伸出手。
一股暖流从碗底和手相交的地方流出,蔓延向全身的各个角落。
“喔喔喔!”
村头正巧传来一阵公鸡的啼鸣。
天亮了。
龙跃眨眨眼,把自己的思想从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拉回来,感受着手中碗的温度,没有着急喝下去,反倒是捂在手中充当暖手宝。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是手脚冰凉。
龙爷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没有碗,龙跃把碗递过去让他喝一点,但是龙爷一伸手挡住了碗。
“你喝吧,我现在有些乱,不想吃东西。”
龙跃也没继续谦让,自己也没喝,随手把碗放在身边地面上,二叔现在想的,一定是地道中那具尸体。
自己的行动从穿过两国边境之前就是全程保密,在得到准确的消息后第一时间穿过国界,没有片刻停留。直奔那处原始森林。
在森林中搜寻的时候也是没有出现哪怕任何一点异常。
结果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地道中就已经躺了个死人!这放在哪都说不过去。
“啊—”
忽然间休息的人群中发生骚乱,龙爷刚站起身,就看见一个队员跑过来。
“出事了,有人中毒死了!”
队员很慌张,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发生这种事,还是很直接的死人。
他们并不害怕死亡,但是未知的死亡却让他们恐惧。
龙跃和龙爷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人在食物中下毒。
最有可能的就是做饭那几个人,其中嫌疑最大的,是负责拆开罐头和压缩干粮的那个人。
“都在原地别动!”
这个人下的毒很强,吃下去没多久就开始发作,明显是不打算逃走,如此一来他自然是直接进行下一步动作。
现在所有人都不能动,那个伪装成警卫队员的家伙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有人不顾龙爷命令擅自行动,他一定就是那个伪装的家伙!
龙爷摸出手枪一步步朝着前面走去,龙跃则是把手伸进背包里面,拿出几根钢棍,鼓捣几下居然组装成了一杆长枪。
这样的长枪自然是不如原本一体铸造的灵活,但是胜在便携,还不容易让人发现。
你想想,不管走到哪都背着一杆长枪,就算是什么事都没有,别人也会对你万分小心。
这些都是多年老兵,在听见龙爷命令后不管是谁都维持当时的姿势保持一动不动,看着两人从门口的位置一步步往前走。
“呃啊——”
又是一声惨叫传出,又一个人毒发身亡。
龙爷继续往前走,目光在每一个人路过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视着。
“铛!”
一把匕首闪烁着寒光猛然出现,对着龙爷就是一下,可是龙跃反应极快,手中长枪就像早就计算好的一样,在匕首出现的时候就先他一步,挡住了这次攻击。
龙爷也不是吃素的,攻击出现的同时身体侧转下蹲,手肘同时向上顶出,对着对方的手肘关节连接处就是一下。
那人手臂吃痛,手掌不受控制的伸开,当啷一声匕首就掉在地上。
周围队员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瞬间蜂拥而上,把这个人死死控制住。
龙爷收回手,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这个人眼神涣散,嘴角不断吐出白沫。
“快撬开他的嘴,他嘴里面藏毒了!”
众人七手八脚想要扒开他的嘴,可是无济于事,没过半分钟,这个人就完全没了呼吸,眼皮一翻,不再抵抗。
龙爷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这个人和这些死亡的队员看起来不一样。
这几个死去的队员额头,乃至全脸都有些发黑,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身体上游荡,其中一部分逸散到尸体外面,被清晨初升的太阳晒得无影无踪。
反观这个投毒的人,他吃下去的毒药同样可以快速致命,但是面色却是发白,很符合常见的化学药品死亡后的样子。
龙爷站立良久,忽然开口说,“刀给我。”
旁边一个队员抽出随身短刀递过去,龙爷接过刀,蹲在这具发白的尸体旁边。
手起刀落,就看见这个人的脸皮被龙爷取了下来。
尸体上却不是一片血肉模糊,而是一张五官极为模糊的脸皮。
如果扔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劣质的人体模特,只有简单的轮廓。
看见地面上这个人的样子,饶是这些队员见惯了生死,也忍不住纷纷后退了一步。
龙爷把那张取下来的脸皮拿在手里,对着刚升起的太阳。
脸皮很薄,就像是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在阳光下能透过大部分的光线。
龙爷面色铁青的看着人皮,“这是在人还活着的的时候,从他身上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