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萧暖卿所料。
她离开不久,皇上便传召了虞彦。
不多久,虞彦从皇上的御书房回了御医院,径自就进了院使的书房。
他来时,萧暖卿正在用帕子擦拭着银针。
见状,虞彦面色大惊,当即就将房门给关上了。
这才快步行至萧暖卿的面上,压低了声喝问道,“卿卿,你在做什么?”
“擦针啊!”萧暖卿一脸无辜的回答着,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她的双眼却落在了虞彦的手上。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被留在御医院的那副银针。
果然,虞彦一把就将银针按在了桌上,“你这是要被杀头的知不知道!”
萧暖卿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跟银针,抬眸看向虞彦,“二哥胡说什么呢?又死不了人的东西,怎么会杀头。”
那毒,只会让皇上的头疼频繁发作而已。
虞彦只觉得萧暖卿太过糊涂,声音却又压得更低,生怕被人听见,“可你给皇上下毒!”
“二哥不说,谁会知道?”萧暖卿冷声回问,倒是让虞彦给愣住了。
萧暖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平静地看向虞彦,“不是二哥说的,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这话,的的确确是虞彦亲口说的。
可,虞彦从未想过萧暖卿居然有这个胆子谋害皇上啊!
他双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一般。
见状,萧暖卿低下头,从桌案后走了出来,行至了虞彦的身边。
“我知道,此事为难二哥了,日后若是事发,我会告诉皇上此毒无色无味,世间无人能查验出来,绝不会连累二哥。但眼下,只请二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萧暖卿语气恳切,可虞彦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并非是怕被你牵连。”
若不然,他今日就将此事告诉给皇上了!
可,当时他在御书房,面对皇上的质问却是平心静气地说银针无毒,连他自己都诧异自己居然能当着皇上的面欺君!
她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一心只想着护着她。
而眼下,他也只是担心她而已!
毒害皇上,其罪当诛,若有朝一日事发,萧暖卿如何能躲得过死罪?
只是此刻,看着萧暖卿的眼神,虞彦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这毒,的确是要不了人命,所以他想,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萧世儒而已。
孝心难得,他所能做的,或许还是如从前一般的,什么都不做!
萧暖卿知道,虞彦纵然会生气也绝不会出卖自己,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下值前,小安子领着人将皇上答应所赐的银针送了来。
那的确是好东西,只一眼萧暖卿便知道,当即便谢了恩。
可,她却一点儿也不高兴。
皇上特意赐下银针,无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坐实她的罪行……若,她在这副银针上也下毒的话,东窗事发,她连推脱不知是何人下毒也不行。
毕竟,这银针是赐给她的,只她一个人能用。
深吸了一口气,萧暖卿没再多想便将银针收了起来。
正欲离宫而去,却又被德贵妃宫里的人叫去了。
说是德贵妃有些不舒服,让萧暖卿去看看。
萧暖卿心下疑惑,德贵妃体内的毒已清,身子早已康复,怎么就又不舒服了?
莫非是什么人又给她下了毒?
可,当她见到德贵妃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只见,德贵妃哭得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泪痕,见到萧暖卿也不等她行礼就上前来一把拉住了萧暖卿的手,“卿卿,你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萧暖卿不明所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问,一边看向四周,就见屋内早已被屏退了左右,只剩下她跟德贵妃二人。
而德贵妃的眼泪不断落下,声音染着浓重的哭腔,“莫将军,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莫正元?
萧暖卿眉心紧拧,拉着德贵妃往里屋去,“贵妃娘娘别心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德贵妃也知道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便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却依旧是不是抽两下,“村,村里过冬艰难,粮食稀缺,将,将军他带了人出村采买,哪知,哪知中了陆千昱的埋伏,将军侥幸逃生,却还是受了重伤,如今,如今正是命悬一线……”
德贵妃的话,令得萧暖卿心头震惊不已。
所以,陆千昱这段时日这么忙,就是设伏对付莫正元去了?
正想着,德贵妃忽然就抓住了她的双手,逼她回了神。
“卿卿,你一定要救救他,若是他死了,我,我也活不下去的!”德贵妃说着,眼泪再次滚落。
她与莫正元情意深重,当年被掳进宫来,若不是为了莫正元,她早就死了。
这么多年来,她忍辱负重留在狗皇帝身边,为的就是能够里应外合对付狗皇帝。
可如今,莫正元却快死了。
她自然无法接受。
萧暖卿是不想救的。
若不是莫正元,如今她爹也不会被关在牢狱之中。
可,德贵妃救过她,也救过她爹,甚至差点而丧命,眼下这般求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答应。
于是,萧暖卿点了点头,“娘娘放心,我会全力救治,只是不知莫将军如今人在何处?”
见萧暖卿答应了,德贵妃方才吸了吸鼻子,拿起帕子抹了把眼泪,而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屏风,“出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小太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抬眸看向萧暖卿。
竟是莫旬!
几天德贵妃道,“他会带你去找莫将军,卿卿,莫将军的性命就交给你了,你,你一定要救活他!”
萧暖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