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不见,那就公平多了。
萧暖卿收回了手,掌心传来被灼烧后的疼痛,但,这并不妨碍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
不等三皇子反应过来,她手中的匕首已是朝着三皇子狠狠刺去。
三皇子陡然间陷入黑暗,尚未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萧暖卿刺中的腹部。
他吃痛,却叫不出声音,只能猛地一把将萧暖卿给推开了去。
萧暖卿被他推飞了出去,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却也不慌,而是静静地聆听着。
眼下,三皇子不但看不见,还听不见。
如此一来,有优势的人就成了萧暖卿了。
她握着匕首,缓缓起身,侧耳聆听着屋内那道急促的呼吸声。
方才她应该是刺中了三皇子的要害,要不然,三皇子的呼吸不可能这么急。
其实,哪怕是看在德贵妃的面上,萧暖卿今日也该饶了三皇子一命的。
所以她只是辨别着三皇子的位置,以此来推断门的位置在何处。
她慢慢地摸索着,往门边挪去。
可就在自己快要触碰到门栓时,一只大手却忽然握住了她的脚腕。
她心下一惊,却已是来不及,那只大手猛地一拽,她便扑摔在了地上。
那匕首也差点就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她心下大惊,却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拿起匕首朝着自己的脚踝处刺去。
刺痛传来,显然她刺伤了自己。
但对方也迅速的收回了手去,应该也是被她伤到了。
可三皇子已经知道了她的位置,如何会轻易放过她?
一只手伤了,另一只手却抓上了萧暖卿的小腿。
萧暖卿再次刺去,可惜刺了个空。
而三皇子受了伤的手,已然摸到了她大腿处。
越来越往上。
他就像是一只壁虎,正一点一点地爬上萧暖卿的身体。
萧暖卿没在做无用的挣扎,鼻尖的血腥气好似在搅动着她全身的血液。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肚子正好撞到了什么。
她伸手摸了上去,是三皇子的脑袋。
“所以,为什么要逼我?”
她双手染着鲜血,捧着三皇子的脸颊,一字一句地问着。
三皇子说不出话来,喉间只有吭哧吭哧地声音。
萧暖卿狠狠咬了咬牙,再次问道,“我明明想放过你的,你为何要逼我!”
话音落下,她松开了三皇子,双手死死握住了匕首,而后猛地朝着自己的腿间刺去。
此时的三皇子,半个身子都已经趴在了她的双腿之上。
她这一刀下去,皮肉破开的声音格外刺耳,但,她一点儿都没觉得痛。
她只是将匕首又往下刺了几分,而后慢慢旋转了一圈。
直到,那挣扎的丑陋的声音再也发不出半点,她的双腿间也猛然一重,她才缓缓松了手。
却已是,没什么气力了。
她挪动着身体,靠在了墙上,无尽的黑暗下,只有鲜血的气味陪伴着她。
就这样,她好似坐了足足有两炷香的时间,房门才再次被人踹了开来。
被踹断的门栓落在了地上,弹起,又砸在了她的手上。
她到抽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双腿上的重量一松,下一瞬,她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几乎不用问她也知道,是陆千昱。
他身上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三皇子!三皇子殿下!”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是三皇子府里的侍从们。
萧暖卿想,三皇子的死状应该不太好看,所以那些人才叫得这样惨。
没走几步,陆千昱似乎是被人拦下了,她听到他冷得令人发憷的声音缓缓道,“此事,陆某会与三皇子府算个明白。”
话音落下,他便再次抬脚往外走。
而这一次,没人再敢拦他。
她被塞进了马车里,陆千昱拿起了她的手,一点点替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她想了想,方才开口道,“凝儿不见了。”
“石安已经找到她了。”陆千昱冷声说着,语气很沉。
萧暖卿心口咯噔了一下,也不知凝儿这傻丫头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想了想,她又道,“他们给我下了迷药,把我关在了屋子里好久。”
陆千昱没说话,但萧暖卿明显感受到帮她擦拭的手骤然一紧。
萧暖卿便又道,“好在我身上带着你给的匕首,我割开了绳索,但是屋里就来了人,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朝我扑过来了。我……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
反正,她是瞎子,而三皇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杀的事三皇子这个说法绝对站得住脚。
陆千昱擦拭血迹的手力道忽然加重,连着声音也冷了几分,“该杀!”
短短两个字,杀意却铺天盖地般袭来。
萧暖卿看不见自己眼下的状况,陆千昱却是看得格外仔细。
她的裙子都被三皇子的学浸染,裙摆的侧面还有腹部的衣衫上,两个硕大的手印格外明显。
那混账都要死了还想着要占便宜,若是他在场,分了那混账的尸都不为过!
许是陆千昱表露出来的杀意太浓了。
萧暖卿哪怕看不见也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连着手也缩了回来。
“我,我没被他碰到。”
她颤颤的说着,声音细小如蚊蝇,却只让陆千昱的心跟着颤抖了起来,瑟瑟的,酸酸的,又彷如碎裂了开来一般。
萧暖卿听到陆千昱的呼吸声陡然加重,她知道,自己得逞了。
她可是醉香楼的花魁啊!
如何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心疼心碎?
果不其然,下一瞬,她就被陆千昱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