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张好好扫了一眼那个婢女,低声安慰:“宰相门房三品官,小鬼最难缠,忍一忍吧。”
宋引章吃力的抱紧琵琶,现在她才明白,之前她只看到了张好好的风光,但实际上呢,张好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风光美好,风光的背后,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欺负。
亏她以为,自己要是能像张好好那样优秀风光,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
不过她多少还是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已经脱了贱籍,不然的话,只会更惨。
忽然,她感觉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倒去,眼见就要倒地,一双手突然出现,扶住了她的身体。
宋引章猛然惊醒,转头看去。
“侯爷,您怎么出来了。”
周辰将宋引章扶住,让她站好,然后说道:“看你在这里站许久了,过来看看,怎么,这就顶不住了?”
宋引章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喜色,因为周辰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早就已经看到她了,说明周辰也是关注她的。
“对,对不起,侯爷,我,我……”
“没必要说对不起,不过伱也要记住,想要在东京站稳脚跟,不是那么容易的,今天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去宫中献艺,可能一等就是一天,说不定最后还没机会登场。”
周辰摇了摇头,说道:“你啊,还是身子骨太弱了,回去应该让你盼儿姐给你好好的补一补。”
宋引章还是太年轻,经历太少,太过于稚嫩,看看旁边的张好好,站的时间不比宋引章少,虽然没有抱着琵琶,但人家也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站的笔直,保持着良好的仪态。
反观宋引章,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刚刚若不是他扶着,现在可能已经跌倒了。
自从周辰突然出现扶住宋引章,张好好就懵了,再听到周辰跟宋引章熟悉的对话,更是惊得不轻。
听周辰的语气,不止跟宋引章认识,好像还跟赵盼儿很熟悉,再看看宋引章的神情和眼神。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赵盼儿和宋引章她们背后的人,该不会就是这位东京闻名的少年英雄忠勇侯吧?
如果真是忠勇侯的话,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忠勇侯确实有能力让礼部的五品郎中为他办事,帮一乐妓脱籍,那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激动,别看她刚刚一副指点江山,评点众多朝廷大臣的架势,实际上呢,她自己也很清楚,她跟这些人之间是天差地别,至于扯上关系,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本来他就准备交好赵盼儿和宋引章她们,现在心中就更加确定了。
若是能跟她们打好关系,并且得到忠勇侯的青睐,到时候脱籍的事请,还不就是周辰一句话嘛。
“拜见忠勇侯。”她恭敬的行礼。
“嗯。”
周辰平淡的点点头,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对一个歌伎点头示意,就已经是对方的荣幸,根本没必要说什么。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婢女,此时则是脸色发白,她没想到区区的教坊司贱籍,居然会跟周辰这样的大人物认识。
她作为宰相府上的女仆,对张好好这些人可以姿态很高,但是面对周辰,她连个屁都不算。
就在这时,萧谓突然走了过来。
“忠勇侯,你怎么来这里,跟这些官妓聊了起来?”
周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有点奇怪,自己跟萧谓从未见过,这小子看他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敌视?
但他对萧钦言这个犬子根本连搭话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他看到了萧钦言的管家忠叔走了过来。
“周侯爷!”
周辰这才开口说道:“你们相府就是这么让她们等着的?瞧瞧她们这样的状态,等会还怎么为诸公表演?”
忠叔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周辰居然会为教坊司的官妓出头,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对不住,周侯爷,是老奴疏忽了,老奴这就安排。”
只是他话音刚落,萧谓就不爽的哼道:“忠勇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连我们萧府的事情都要管?”
忠叔的脸色豁然大变,而本来准备离开的周辰,也是猛地脚步一顿。
周辰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看着萧谓,语气平缓的说道:“我的威风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如果不是萧相公,你,萧衙内,连在我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
萧谓勃然大怒,忠叔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急忙冲着周辰道歉:“周侯爷,真是对不住了,您请进!”
周辰这才离开,连看一眼萧谓都嫌弃,这更是让萧谓气的发疯。
萧谓其实跟周辰都没有见过,虽然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周辰的事情,但以往他也就是羡慕嫉妒一下,并没有其他情绪。
可就从不久前,他三番几次的从父亲萧钦言的口中听到周辰这个名字,甚至父亲还拿周辰跟他,跟顾千帆比。
在父亲萧钦言的眼中,他不如顾千帆一半,更不如周辰十分之一。
三番五次的被轻视,心胸本就不宽阔的他,不但对那个未见过面的大哥顾千帆恨之入骨,对周辰也同样充满了怨怒。
所以刚刚在见到周辰居然在他们家耀武扬威,这才忍不住发泄了一句。
可没想到周辰居然这么刚,反过来就怼了他,表情语气中的不屑和轻蔑,傻子都能看得出,听得出。
“大公子,今天是老爷的寿宴,您想要让老爷难堪吗?”
忠叔紧紧的拉着萧谓,生怕萧谓头脑不清醒,去跟周辰发飙闹事。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丢人的绝对不是周辰,而是萧谓,是他们整个萧府,最重要的就是,会让萧钦言面上无光,甚至跟周辰反目为仇。
见到周辰已经走进正厅,萧谓依旧是余怒未消,只不过根本无处发放,最后居然狠狠的瞪了张好好和宋引章两眼,然后才愤怒的离开。
宋引章并没有害怕,反而生气的看着萧谓的背影,反倒是张好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辜了,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