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柳品珏又叫住了侍者,“血燕窝叫厨房再去做一份,给她送去,嘱咐她喝了。”
“是、是。”侍者又道。
看来外面传言不假。他快步走出去,心里暗暗道。
柳品珏果然珍爱自己最小的弟子。
萧玉融在那头一面看书,一面逗猫,中途还喝了又重新送来一份的冰糖血燕。
天色渐晚,萧玉融抱着猫站到柳品珏面前。
柳品珏还在看公文。
这勤俭的,这敬业的,夙兴夜寐,孜孜不辍,萧玉融都要为之感动了。
“怎么?要把这只猫领走?”柳品珏看都没看她一眼,“无主之物,直接拿走就是。”
“不啊,我是打算留在太傅府里的。”萧玉融摇头。
柳品珏顿了顿,“你是打算让我养?”
萧玉融说:“没啊,我是它主人,我只是寄养在太傅府里而已。”
“萧卿卿,你是不是有病?”柳品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公主府是少人还是少钱了?要养直接领回去养着就行了,非要留在我这,发什么疯?”
被骂了,但是意料之中。
萧玉融本来留猫在这里,就是扰柳品珏心志的。说白了就是故意给柳品珏添堵,让柳品珏每次看到了都能想到自己。
而且猫是活物,活物联想到人就更容易了。
像萧玉融就能想到谢得述,而柳品珏看着,只会想到萧玉融本人。
“先生,不过帮弟子看着点猫而已,又不用费神费心,喊个人给点吃食给个窝就是了。”萧玉融状似无辜,“这点小忙,不至于也不帮弟子吧?”
柳品珏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你领走。”
“我偏要留在先生这。”萧玉融开始无理取闹,“我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得胜归来,这点小事,先生也不肯帮我。”
她直接把猫放下,“我就先走了,猫先生得看着,我下回来还要问,还要看。”
语罢,她直接走向门口。
“萧卿卿!”柳品珏气道。
“哦对了。”萧玉融停下脚步,转头提醒,“先生记得叫个兽医给看看腿,它腿瘸了!”
柳品珏还没说什么,萧玉融就快步走了出去,“我先行一步了,先生留步!”
“你!”柳品珏站到一半,看萧玉融逃得飞快,又坐了回去。
只剩下柳品珏和那只瘸腿小猫大眼瞪小眼。
在柳品珏这里待到了晚上,萧玉融才回的公主府。
走到床前,看到坐在床上,神色忿忿不平的易厌时,萧玉融还愣了愣。
哦对,她险些忘了这茬。
一看萧玉融那表情,易厌就知道她肯定是把自己忘了。
“你这个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早把我给忘了!”易厌气愤不已。
“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和你可还没什么呢。”萧玉融毫无心理负担,满不在乎地坐在了易厌身边。
易厌眼尾发红,“当初我就不该跟着你跑来玉京。”
“怎么?”萧玉融笑着凑近他,“难不成来了玉京,你是……失身又失心?”
听到萧玉融说这句话,易厌顿时反应过来了。
连他昨晚说的话都知道,必然是扶阳卫监听后告诉萧玉融的。
“你还让扶阳卫跟着我们?”易厌咬牙道。
萧玉融说:“镜部监察百官,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易厌实际上很容易分心,像这会萧玉融靠近了,他就不自觉跟着视线也飘了。
“你如今身在此地,难道不正说明是你心之所向吗?”萧玉融笑意盈盈地望着易厌。
她的指尖指了指易厌的心口,“你敢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我!”只有这一点,易厌不管说不说谎,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萧玉融像是嘲笑:“瞧瞧你,连否认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想要做什么?”
易厌突然间就冷静下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直视萧玉融。
“如果你我真的做了这些事,王之不王,臣将不臣。”他复杂道,“你知道我并非此间之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也与之不同。”
“我跟着你,本就是因为你有趣,也是为了自己看个乐子。至于你的千秋大业,你的楚乐,你的家国,你的亲友,我一概都不在乎。”他的模样是难得的认真。
他说:“可现在如果真的跟我扯上关系,我怕是对你最后点敬重也没了,难道你还想我为你卖命又卖身的?”
易厌轻笑一声:“小公主,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他也深知自己是后来者,跟李尧止没法比,跟柳品珏、王伏宣也没得比,就连崔辞宁、玉殊他们来得都比他早。
他也只是乐得多说两句,万事不上心。
“但是,你明明看见了。”他说。
萧玉融明明看见了他的片刻真心。
“底下人为我卖命,我都会给些好处。”萧玉融说,“至于你呢,这算是我给的……”
在易厌的注视下,她歪了歪头,“……缠头?”
缠头?易厌脸都黑了。
怎么?他连度熙那种面首都够不上,只能当个野花,算个鸭是吧?
“所以,你这意思是,只要我为你所用,对你有用,你就愿意跟我一晌贪欢,作为给我的缠头?”易厌磨着牙根翻译了一下萧玉融的意思。
萧玉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坦然点头,“说得没错。”
“毕竟你生得模样好,而我,恰恰也喜欢。跟我难道你吃亏吗?天上人间,我萧玉融是第一好颜色。”萧玉融颇为理直气壮。
“好好好!”易厌是真的被气笑了。
他露出森白的牙,“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等智谋,这等姿色的,缠头是不是该多要些?”
萧玉融来了兴致,笑问:“你想要多少?”
易厌道:“想要床笫之间,为所欲为。”
“哈哈哈哈哈!”萧玉融鼓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