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她从小太娇惯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否则也不会花六千块钱买个教训。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这话一点不假。就因为她没教好,女儿才掏空了她的家底。
王大丽转身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女儿掏空的不仅仅是家底,还有她的心,她的骄傲和自尊。
女儿一直是她在教,出了事,害她在男人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孩子小的时候,陈世光只要一说教女儿,她就要护短。弄得后来他根本不想管女儿,所有的事都是她在参与。
就连女儿结婚,怎么办酒席,怎么给嫁妆他都没参与。
出了事,男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是怨怪她的,没教好孩子,是她这个当妈的责任。
陈世光到的时候,陈珠珠还坐在地上哭,家属院的军嫂们几乎都来了。
李媛没有添油加醋,把陈珠珠怎么纠缠女儿,又怎么举手打人,被女儿拦住,反手打了她的事都跟大家说了一遍。
她在屋里看得真真儿的,半点没撒谎。
在部队这地方,撒谎也没用。
军嫂们都没吭声,陈世光在这儿,轮不到她们说话。
她们的男人都在部队呢,要说错了什么怕被穿小鞋。
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陈珠珠找秦双双闹是为了那六千块钱的事,这又能怪得了谁?
她手不贱,不损坏徐嫂子的货,能赔偿那么大一笔巨款?
陈世光看都没看陈珠珠一眼,关切地问秦双双:“小秦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咱们医院检查一下?
对不起!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败,管教不好女儿。服装厂那边怎么说?没为难你吧?他们的货还给军嫂们吗?”
坐在地上哭泣的陈珠珠都傻了,感觉老爸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被打的人是她,老爸却对秦双双那个女人嘘寒问暖。
还有杨天河,站在边上连个屁都不放。
她怎么活得那么憋屈,父母男人都不爱搭理她。
“爸!你给她道歉做什么?”气不过的陈珠珠从地上起来,仰起脸,“瞧瞧我被她打的,她还有理了?”
陈世光转头瞪着女儿:“你活该,谁让你先动手的?你要不动手,小秦同志会还击?人家怎么说都是老师,素质修养很好。”
就你个蠢货,打不过还要往前扑,活该被人打得满脸开花。
陈珠珠耍赖,梗着脖子大喊:“我没有先动手打她,是她说不过我,先动手打我的。”
当时这里就四个人在,她和秦双双是当事人,不管说什么都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杨天河是她男人,肯定帮着她。
李媛是秦双双的老妈,她说的话不足以采信。
听着陈珠珠这么颠倒黑白的话,秦双双被气笑了,不紧不慢地问:“你说了什么惹得我不痛快要打你?”
“你?”
陈珠珠语塞,一时之间没想到要怎么编,军嫂们见了,个个嗤之以鼻,不敢大声说话,却敢小声嘀咕。
“就是呀!非得说妹子动手打她,妹子才不会干那事呢。”
“妹子要有她这么嚣张,早就按着揍一顿了。什么人,不高兴了就拼命找妹子的麻烦,一次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妹子怀着孩子,再生气也不可能动手,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个乐意生气的人。赔了钱,心底不乐意,又找不成谁的麻烦,只能找妹子的。”
“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真是晦气,有事没事就发疯。”
陈世光瞧女儿不吭声,就知道她是心虚,转头问杨天河:“你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
杨天河微微一愣,随后看了看秦双双和李媛,硬着头皮开口:“我看见”
他还没说完,就被陈珠珠打断了:“杨天河!你看到了什么?老老实实说。”
李媛怕杨八道,警告他:“对,你老老实实说,可不能说假话,会遭报应的。”
秦双双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珠珠:“还是我来将整个事件还原吧!陈珠珠问我今天去海城有没有被服装厂的人为难。
我跟她说没有,她不信。我就问她,花六千块钱就为了看我被为难?你父母知道吗?她很生气。
我再告诉她,加大损坏力度的双倍惩罚建议是我跟服装厂的人提的,目的就是警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处罚力度不够,他们不会长教训,陈珠珠更生气了。
我还告诉她,让服装厂跟嫂子们签订协议也是我的主意,目的就是保障合作双方的利益,免得发生了啥事,相互扯皮。
我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把各种各样的风险系数考虑进去,陈珠珠属于风险系数之一。她听完受不了,举手就要打我。”
嫂子们纷纷赞同秦双双的话,觉得她根本没说错,特别是徐爱华。
“妹子的提议很对,根本没错,人家是有文化的人,做啥事都讲究法律法规。要不是签了协议,发生货物被损坏的事,还不知道要扯到猴年马月去呢。”
“把人为的风险考虑进去也没错呀!小陈同志生气什么?”
“一生气就要打人,这种歪道理是哪儿学来的?何况妹子还怀着孩子,如今计划生育,只能怀一胎,多不容易。”
“沈副团长没在家就欺负上门,要是沈副团长回来了,还敢伸手就打么?”
杨天河瞧了眼满脸气到扭曲的陈珠珠,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实话。
“是珠珠先动手的,不过没打着秦老师,反倒被秦老师打了。”
李媛高声反问:“杨天河!照你的意思,就该我家双双站在不动让你媳妇打呗?没打着怎么了?
没打着就对了,要是把我家双双打出好歹,我管你是谁,一定没好果子给你吃。
我是农村出来的老太太,啥法律不法律的不知道,就知道做人得讲理。无法无天跑我家门口来打人,还有理了?”
陈世光的脸色被李媛说得很不好意思,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女儿屡教不改,屡次无事生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