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的手都缝烂了,可不能真的拿不到钱呀!”
“小陈同志!咱们根本没有缝错,不可能要返工,你是不是被他们骗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被骗。”陈珠珠高傲着头颅,不承认自己愚蠢,“人家鞋厂的人说你们缝错了,要返工,我也没办法。
两天你们能不能返工完?要觉得可以,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把货送回来。”
有嫂子气愤不过:“听你这意思,我们忙了一个多月就白干了呗?”
陈珠珠冷笑,竭力推卸责任:“白干能怨谁?还不是你们笨,连个鞋子都不会缝。当初都怎么学的?为什么不仔细点?”
徐爱华这次也拿了鞋子缝,缝得还挺多。她手巧,干啥活都快,听说拿不到钱,憋了一肚子气。
顿时嚷嚷开来:“我们当初全都学会了,没有人缝错,鞋厂的人是故意刁难你,摆明了不想给钱。
我们是给你干活的,这钱理应找你拿。陈珠珠!你没本事搞定厂家那是你无能,不能因为你没用就扣我们的血汗钱。”
边上有位嫂子跟着开口:“没错,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月,不能说句缝错了就打发掉。
给服装厂做了这么久的手工,根本就没返工过,偏偏鞋厂的人一来就说我们要返工,时间还排得那么紧,他们是故意的。”
好几个嫂子听说缝鞋子的钱拿不到,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
“早知道我就不拿了,原本想多干些,多挣点钱,没想到白费力气。”
“还耽误我给服装厂做手工,我真是脑子坏了才会被忽悠。”
“不行,咱们得找陈副师长去,让他给咱们评评理。”
“去什么去,咱们是帮陈珠珠做事,又不是帮师部,找陈副师长能有啥用?再说了,咱们日后还得靠着他呢,为这么点钱撕破脸值得吗?”
被人一说,大家又都犹豫了。
不敢真的去找陈副师长。
陈珠珠瞅了她们一圈,甩出几个白眼,转身走了。
这些人可真没劲,不就一点手工费吗?值得去找她爸?
徐爱华也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她干得那么欢实,手指头都弄破了两个,没想到手工费说没就没。
当初她本来不想去拿活做,毕竟她跟陈珠珠闹过,是别的军嫂替她领的,还把缝鞋子的方法教给了她。
想着服装厂还没来货,她就做了。
缝鞋子虽然辛苦,也伤手,到底挣得多,一天下来算算能挣六七块钱。她就拼命干,除了吃饭睡觉,洗衣做饭,基本上都在干。
想着这个月干完了,拿到钱去买点啥啥,可倒好,钱直接飞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
“不去找陈副师长也行,但不能不找陈珠珠,我辛辛苦苦干那么久,拿不到钱不行。”
被徐爱华这么一说,蹲在地上哭的几位嫂子都站了起来,热切地望着她。
“徐嫂子!依你该怎么办?”
“是呀!我都懵圈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咱们也没遇上这事,跟着卢嫂子干,货送走了,没几天就结钱,根本不用担心。”
“陈珠珠往后再干啥我都不去了,打死不去,宁愿在家里闲着。”
“我也是,还是跟着卢嫂子干踏实。秦老师是个非常可靠的人,她接下来的活半点手工费都不拖欠。”
“人家那是国营大厂,也不知道陈珠珠找的是什么厂,专门来坑害我们。”
“不会是她跟厂里故意联合起来坑人的吧?那么大一笔手工费,谁看了不动心?”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徐爱华觉得后面这位嫂子说得不无道理。
当即抢先一步去了陈珠珠家,不管怎么样,这批货她做了,就得拿到手工钱。
秦双双和沈晨鸣到家后在屋里看电视,李媛在厨房忙活,瞧见徐爱华气势汹汹地过来,还以为是找女儿的。
刚要打招呼,就见她风风火火地去了隔壁。
“陈珠珠!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徐爱华嗓门大,坐在屋里的秦双双和沈晨鸣都听见了,只是两人都没有要出来看热闹的心思。
李媛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瞧了一眼,没理会,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杨天河娶的这个媳妇可真不省心,整天叫人看笑话,实在是报应。
人呐!做人做事还得凭良心,坏了良心,老天都看不过眼。
屋里的陈珠珠听见了,走出来,一脸不悦:“徐爱华!你找我做什么?”
这次缝鞋子,她的本意是不打算叫徐爱华的,是她自己一头撞进来,还让她家隔壁的袁嫂子帮着从她这里拿货。
别说出了纰漏拿不到手工费,就算是拿到了,她也不会直接交到她手里。
“我做了那么多鞋子,你得给我结钱。”徐爱华说得理直气壮,“我不管你跟厂家出啥问题,我做完活,你就得结算工钱。”
“切!徐嫂子!你搞搞清楚,我可没给你发货。”陈珠珠双手抱臂,靠着门框,“不信你看看我发货的本子上可有你徐爱华的大名?结钱?结什么钱?”
徐爱华一愣,随即将跟在她身后的袁嫂子拉出来:“是没发货给我,但你发给了她。行,你不给我结,总要给她结吧?”
“那是我跟她的事,你无权过问。”
陈珠珠瞪着徐爱华,当初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赔偿六千块。
袁嫂子有点腼腆:“小陈同志!这批货的钱啥时候给我们结?”
“结什么?你们全都做错了,人家厂里不给咱算钱,我有什么办法?”面对袁嫂子,陈珠珠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干的手工活,好好的鞋子怎么会缝错?”
徐爱华过来找陈珠珠,后头跟着好几位嫂子,她们纷纷摇头。
“我们没有缝错,都是厂里瞎说的。”
“做了这么久的手工了,我们怎么可能会缝错?小陈同志!你被他们骗了。”
“还是赶紧找去厂里看看吧!他们是不是故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