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没有怀孕,是她故意说来逼迫樊墨红的,就想知道他对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乎。
事实证明,她错了,樊墨红在乎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他想娶的也不是她,而是他的前程。
掌控了她父亲还不够,还想要掌控她。
如果他们真的结婚了,按照她对他的感激,也许会拼尽全力帮助他。
三十岁没结婚,在单位自然会听到许多闲言碎语,何月玲一直都在假装不在乎。
其实,她是很在乎的。
她不想将就,也不想草率,就想好好对自己。要找就找个对自己一心一意,还得有体面的工作的男人。
找来找去找了很久,才遇上樊墨红,以为是老天注定的缘分,谁知道却是被人精心设计的局。
她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也很清醒,一般人根本骗不了他。没想到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了眼。
被一个心机男给骗了,她很生气,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何主任和他的老伴看女儿脸色不好,两个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就默默地坐着。
特别是何主任,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在女儿面前说出他曾经干下的那些丑事,蠢事,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可要是不说,又怕误导了女儿,更怕他被人骗,以后的日子不幸福。
“爸爸!一会儿樊墨红来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问。我要好好地修理他一顿,那个可恶的男人太过分了,居然敢骗我。
那天晚上的事可把我吓坏了,原来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遇上那些混混。敢这么算计我何月玲的人,除了樊墨红,就找不出第二个。”
何月玲的老妈也很生气:“那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看你还是跟他分了吧。心机太深沉不说,还小肚鸡肠,一个大男人一点度量都没有。
这样的人你跟他过日子会很累,很辛苦。要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你吵,跟你闹,日子还怎么过?”
“妈!这件事先不要下结论,先看看他的态度和诚意。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算计我?如果他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何月玲到底已经三十岁了,是个成熟的女性。不会再像小姑娘那样冲动鲁莽,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樊墨红只要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合理的解释,真诚的态度,也许她会重新接纳他。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樊墨红比她小几岁,又是京都大学的老师,怎么说嫁他自己都不吃亏。
前提条件是他不能再骗人,不能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更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以后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地做人,他们之间还有一线希望。
到了她这个年纪什么都看淡了,也看开了。女人如果必须结婚的话,那她就凑合着找一个。
就算是完成了父母心中的意愿,也给他们一个交代,免得老两口总是担心自己没有成家立业。
樊墨红来的时候,就见何家一家三口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何月玲脸上的神色特别不好,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一丝鄙夷,眼底满含冷笑。
瞧见他来,三个人就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谁跟他打招呼。
何月玲随手将那份审讯记录扔给他:“你看看吧!这里头说的是不是跟你有关?”
樊墨红诧异地接过,视线落在手里的纸张上面,越看心中越震惊。
妈蛋!没想到那几个混混居然被抓住了,还把他供了出来。好在他聪明,接触他们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不然就完蛋了,要是被何月玲知道自己算计了她,那他们的事情恐怕不能成。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他把何主任的事情供出来。
看在她老爸的面子上,何月玲应该不敢跟自己分手。再说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要是真分手何月玲还想嫁谁?
她还能嫁得出去吗?
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再又分手,想找他条件这么好的就难了。
边看那份审讯记录,樊墨红边在脑子里边思考,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彻底说服何月玲?
只要她不跟自己分手,事情没搞得那么僵,那一切都还能圆回来。
“这上面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那些混混,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找的他们。”樊墨红将手里的那叠审讯记录“啪”地丢在桌上,好奇地问,“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瞧这上面也没盖章,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何月玲微微挑眉,重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跟那些混混不认识?”
“确定。”
“肯定吗?”何月玲追问。
樊墨红很认真地点头:“肯定,我跟那些人真不认识,难道他们没说是谁找的他们?”
何主任和他的老伴都在注视着樊墨红,搞不懂他为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能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人家公安部的同志调查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他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难道要把那几个混混都抓来送到他面前,他才会承认吗?
瞧他那脸不改色的样子,私底下肯定没少说谎,骗人。
何月玲起身走到樊墨红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好几秒。
忽然猛地伸出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声音十分清脆。
这一幕把何主任和他的老伴给整懵逼了,包括樊墨红自己都是懵逼的。
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惊愕地问:“月玲!你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我都说了那些混混不是我叫来的,为什么你不相信?”
何月玲没有理他,抬起另一只手,又是“啪”的一声,扇在他的另一边脸上。
樊墨红气愤不已,猛地站起来,指着何月玲破口大骂:“你在搞什么?你疯了?为什么无理取闹?为什么打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个疯子!”
“我就是疯了。”何月玲不管樊墨红的愤怒,依然对着他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