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清光,抬头凝望着灰蒙蒙的浑浊天空,“三品陨落,怕是有许多人都要坐不住了,自然不缺我们插手。
再等等……”
啪。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脆响打断。
青年满是震惊地捂着右脸,“为何打我?”
壮汉收回手掌,迟疑说道:“你刚才那副嘴脸很像林听白,该打。”
“……”
青年沉默地揉了揉脸颊。
但他也没再跟这傻子继续计较下去,“既然你把我唤醒了,那还是先去见几个老朋友再说……”
话落。
他凌空飘起,逐渐飞出山林,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是破空离去。
壮汉抬头看了半晌,两步上前,一脚踹塌了深埋那青年的雪堆。
“天象有变。”
南地,有一名头戴斗笠的老者表情凝重,将手中棋子搁下,“今日这一局怕是要先停一停了。”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疑惑道:“何为天象有变?”
说完。
中年人抬眼向旁边看去。
一片云雾环绕,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挥了挥手。
数十里内的云雾瞬间被他挥散。
二人身下,竟是一面深入云巅的高山绝壁。
“为何我什么都没看到?”盯着远处的天空看了片刻,中年人满是疑惑。
“你这种道行,自然不懂天地之妙。”
老者随手将盘上棋子打乱,不着痕迹道:“天象之变,哪是凡夫俗子能够参悟的?”
中年人转过头来,盯着混乱的棋盘陷入沉思。
随后一掌拍向面前老者,怒不可遏道:“好好好,你这老狗既然想做神仙,我便成全你!”
老者脸色一变,盘膝漂浮而起,如同一道虹光向后急掠!
……
“呃啊!”
妖蛮大泽深处,二驴的耳朵转动,忽然叫了一声。
背上的燕北伸手抚摸着它的颈侧,“怎么了?”
二驴转过头。
被它盯着的云骨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无奈道:“我先回避。”
等他走远。
二驴才用蹄子在坚硬的地面刻了几个字。
燕北看了过去,读出那一行字:“四周的气氛不对?”
她心中微动,向周围打量。
这片近乎荒芜的平原上什么都看不见,以她目前的实力,外放气机所能感受到的范围,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原本以为二驴如以往一样,发现了妖蛮的踪迹,此时看来却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见燕北理解不了自已的意思,二驴恨不得‘抓耳挠腮’,就差直接开口说话了。
它用蹄子抹去字迹,又在原本的地方写下一句。
“气息变得混乱了?”
这一次,燕北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知道二驴对于‘天地气息’极为敏感,好多次离着老远,就能发现妖蛮大泽深埋的魔元碎片。
哪怕尚未被激发,都逃不过二驴的感知。
所以燕北明白二驴所要描述的气氛,应该是天地之力的意思。
毕竟她这些年跟着云骨以及那些‘大玄遗民’,不光是在打磨武道,也知道了不少秘密。
天地之力,就是此方世界的本质,一旦它出现异动,就绝对不会是小事。
“天地气息混乱,只有两种可能。”
云骨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对二驴歉意一笑,“入了四品感官更为敏锐,我还没太适应。”
燕北好似猜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第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有了变故。”
“是。”云骨点头,“上一次‘天地剧变’,正是大玄起势之时,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东西在折腾,恐怕我们也会跟着遭殃。”
他颇为凝重道:“能令大玄镇压一切的力量……动静绝对不小。”
燕北眸光微闪,并没有顺着云骨的话继续问下去。
对于这件事,她有些难言的避讳。
或者说,是厌恶。
“第二种可能呢?”
云骨假装没有察觉到燕北的情绪,缓缓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三品陨落了。”
“三品陨落?”
燕北下意识道:“在这种时候?你有把握么?”
云骨点了点头:“当年灭魔一战时,陨落的三品武夫也有不少,首当其冲的魔门之主被众人围杀,战死时便引发天地惊变。
据传,那时在场的三品武夫皆有所感。”
燕北摸了摸二驴的毛发,若有所思道:“上三品打开人体秘藏与天地相连,一旦有人陨落,就会有所察觉……”
她忍不住看向二驴动来动去的耳朵,噗嗤一笑:“那你现在岂不是三品驴子了?”
听得这话,云骨也看了看二驴。
尽管这一路之上,大离夜主的驴子已经多次展现神异,甚至还能与四品周旋不落下风。
但这份能知‘天地异变’的本事,才真正令云骨感到心惊。
他却不知,二驴在大虞生嚼的魔元,直接导致魔门余孽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
就算想要兴风作浪,也无力再操弄大虞皇城那时的惊天之局。
将魔门逼得三年不敢露头,现在也只能缩手缩脚,这份功劳,二驴起码要占一半。
它吃下的天地之力,换成武夫境界所能撬动的数量,或许真能与无量相提并论。
发现云骨的诧异,二驴吹了吹嘴唇,得意地加快步伐。
“慢点,现在不急着赶路了。”燕北笑着掏出一块妖物肉干,伸手塞给二驴。
随即对云骨问道:“此时死了一个三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当然不是好事。”云骨默默加快脚步紧跟在旁,“死了一个三品,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