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在一条主街之上,一道身影忽然倒飞着砸翻了不少行人,引起阵阵惊呼叫骂。
众人定睛看去,才发现源头竟是个护国司的差役。
很快,几名差役匆匆赶到现场,盯着前方些武夫,“当街袭击护国司差役,你们好大的胆子!”
“拿人!”
众差役拔出佩刀,正要一拥而上。
却见对面走出一名中等身材的武夫。
轰!
气浪爆发,几人被冲得双脚离地,如同滚地葫芦般散落在街道上。
“六品破限?”
一个差役在翻滚中稳住身躯,半跪在地满脸惊讶地看了过去。
在这种小城,七品武夫都罕见,更别说是六品破限!
意识到自已等人不是对手,几名差役不敢再有冒进,急忙爬起来靠近彼此,警惕又愤怒地盯着那名六品武夫。
然而对方并没有再出手的打算,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扬手洒在街上。
淡淡道:“国师林听白破坏了规矩,以卑鄙手段害死曾玄前辈,大离江湖共伐之!”
说完这句话,他向那群差役深深看了一眼。
似有不屑地一笑后,带着人转身就走。
几名差役满脸凝重,扶起先前被一掌打出老远的同伴,接着看向散落满地的纸张。
这会儿已经有些胆大的行人把纸捡了起来。
又是大离国师,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品武夫。
往日里,有关于这些人物的传闻他们都听不到半点,自是看得津津有味。
领头那名差役也捡起一张。
只是看了几眼,脸色马上变了:“快,把这些东西收回来!”
见其余人还有在愣神,他立马怒吼道:“还不快去!”
“是。”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立刻上前从沿街百姓手里抢夺纸张,当场撕毁。
这些百姓也是血性十足,当场骂道:“没本事压住江湖武夫,就对咱们这些人有本事?”
“对啊!有本事去找武夫使啊!”
“护国司杀人啦!”
面对这群情激愤的一幕,几名差役头皮发麻。
有人下意识就要举起手中的刀。
却被同伴一把按住,“对百姓挥刀,疯了?”
后者脸色微白,“这怎么办?”
“压不住了,回去请示上官吧。”
他们不敢再阻拦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散落满地的纸张被哄抢一空。
……
“国师用诡计杀了一个三品武夫?”葛泽单手按着自已的新刀,端起一半的酒杯迟迟送不到嘴边。
只觉得嘴里发苦,实在喝不下去。
放下酒杯后,他朝对面那人问道:“从哪儿来的消息?”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也穿着司事官服,诧异道:“这消息早就传得到处都是了,我更奇怪你竟然不知此事。”
“上次查正神道的案子遇到个硬茬,刀都给我打断了,这段时间没心情理会外面的事。”
葛泽自揭其短,随后道:“司里怎么说?”
护国司十二司事之一的池子轩微微摇头。
“摇头做什么,你说话啊?”
葛泽性子急,一巴掌拍在桌上。
虽然收了力气,却也将酒杯酒壶全都震翻,“出了这种事,司里还要缩头?”
加入护国司之前,他在江湖上也颇有‘侠名’,与其他几个被易太初从江湖招揽而来的司事不同。
他爱管闲事,遇事从来不愿躲,在护国司这些年,就数他的正事办得最多。
“先别着急。”池子轩扶起还剩一半的酒壶,“司主虽然还没表态,但副司主的态度,是再等等。”
“又是等?他王盟倒是心大!”葛泽有些鄙夷道:“我算是看出来了,难怪护国司比不上监察司,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王盟那家伙办事能混则混,要不是手底下的本事够硬,他凭什么做副司主?”
葛泽越说越是窝火,一把夺过酒壶猛灌几口,“司主也是够窝囊的,一个正神道就绊住了护国司的脚,他还不亲自出手,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大离乱成一锅粥?”
“慎言。”
池子轩轻飘飘地劝了一句,“我若把这几句话报上去,你就别想在护国司待了。”
葛泽道:“你报上去吧,大不了我回去做江湖武夫,反倒更痛快。”
他这倒不是气话。
自从与那魔门余孽交过手,又亲眼看到对方被一名四品神通随意收拾了以后,葛泽对护国司已经没了半点期望。
随便冒出来个四品神通,都能把那魔门余孽当狗打。
司主易太初又该有多强?
如今护国司的糜烂,要说与易太初没有关系,说给傻子都不会信。
当年招揽自已加入护国司的时候话说得多漂亮,现在就有多丢脸。
葛泽确实已有离去之意。
池子轩略一沉吟,紧接道:“现在江湖上群情激奋,大有联合起来向朝廷施压的趋势,南边甚至搞出个‘武盟’来,连九星宗都掺和了一手。现在除非直接开战,调集大军从南开始扫荡,血洗江湖,否则司里也没办法阻止武夫成势。”
听到这里,葛泽的怒意倒也消散了几分,默默消化这些消息。
“九星宗是大离南边最强的一流宗门,他们的态度,朝廷不能大意。”
“那神印山呢?”
葛泽抬头问道:“南边的表态了,北边的总不可能无动于衷。”
池子轩看了葛泽一眼,忽然笑道:“你倒是说对了,北边的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但表态的不是神印山,而是妙剑斋。”
“妙剑斋……剑峰胥紫山都和夜主混到一起去了,他们有何可表态的?”
葛泽皱眉不解。
池子轩道:“他们的表态,就与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