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男子顿时急了。
没等他说完,楚秋一把捏爆了葫芦上的眼球。
只听一声惨叫过后,红袍男子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若无其事地将干瘪葫芦揣进怀里,楚秋一跃而起,几乎瞬间就站到了那座画舫之上。
下一秒,詹元明也跃至画舫船头的甲板。
直到这时,他像是终于放松了几分,态度陡然一变,“詹某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你若再晚来几日,怕是连东湖山庄都捂不住这东西了。”
一边说着话的工夫,詹元明迈步走向舱室,很快就取出一样用麻布包着的东西。
凭形状来看,应该是件凹凸不平的长条状物体。
“这就是谢秀留给你的东西?”楚秋看了一眼,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按住怀里的葫芦:“确认看看。”
吃了一次教训以后,红袍男子已经彻底安分下来,老老实实探出一根红线,拴着眼球打量那件物体。
透过麻布,他大概辨认了半晌,出声说道:“错不了,就是洞元殿的路引。”
有他这句话,楚秋当场接过那件东西,对詹元明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詹某只有两个问题。”
詹元明似乎对那件东西毫不在意,反而认真地看着楚秋说道:“如果夜主发现我那逆徒并非是被困在邪惑宫内,而是受了蛊惑,主动进入的邪惑宫,届时该当如何?”
“若他愿意离开,我就带他走。若他不肯,我打残了他也会带他走。”
说罢,楚秋深深看了詹元明一眼,“你那第二个问题,是想问我会不会杀他?”
詹元明也并无隐瞒之意,“倘若真到了不得不杀他的时候,夜主要怎么做?”
楚秋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我会先杀了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詹元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最后他轻叹一声,拱手说道:“一切就都拜托夜主了。”
交出那件东西,又问出了楚秋的态度,詹元明如同放下千斤重担。
正要再多说一句,只听前方传来惊人轰鸣,整座画舫都是随之一震,劲风席卷肆虐间,已不见了眼前那道身影。
詹元明愣了愣神,不禁为之一默,轻喃道:“谢秀啊谢秀,你能不能活命,就全看这一遭了。”
随即,詹元明也没有继续停在画舫,身形急掠去往东湖山庄最深处秘地。
……
逃出不知多远,直到确定了身后并无人追杀之时,江洞总算敢停下来歇了口气。
原先被斩掉的整条右臂,此刻已经在重新生长出来。
这伤势对于三品来说,不算多么严重。
可比起身上的伤,真正让江洞受挫的,还是心底那份恐惧。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江洞恍然惊觉自已被一个四品武夫给吓破了胆子!
“那把红线剑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那张面具……混乱天地气机的力量,难道是大玄?”
“不,不可能,大玄余孽如今没有能力再锻造这种兵器……”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暗道自已幸亏果断选择逃离,否则真把小命交代在那儿,或许还真会误了大事!
仅是一个四品武夫,或许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可再加上那把诡异的红线剑,以及那张极为克制三品无量的木面具,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不把这个消息带回去,搞不好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还好……”
江洞飞身落在一片密林深处,忍不住轻喃了一声。
“还好什么?”
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另一道声音,使他毛骨悚然,那张老脸都变得有些狰狞。
他几乎瞬间做出了反应,以磅礴指力击向声音传来之处。
无穷无尽的天地之力顷刻爆发,沿树林撕开一条宽有十丈的深沟,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断延伸开来。
江洞根本没去查看自已是否击中了来人,一招过后立马腾空而起,打算以三品无量的御空手段甩开追兵。
而当他头也不回地逃命之时,心底也是闪过一个疑问,“他是怎么追上来的?”
自已远遁而去,期间没有任何停留,就算东湖山庄的人第一时间追杀过来,算上那位大离夜主在内,恐怕也根本没人能够追得上自已的速度。
更别说是几乎同时到了一个地方。
若真有这种本事,根本无需借用那把诡异的红线剑,就能将他永远留在凤湖!
心念电闪之间,江洞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武夫对于生死危机的预感提醒他,身后确实有人追杀,而且实力相当强大。
甚至是远远超过他的强大!
这种预感所带来的恐惧完全将他包围,仓促之间,江洞还是没有忍住,匆匆瞥了一眼。
结果竟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一般瞪大双眼,发出极其短促的惊呼!
下一秒。
江洞的身影撞进云层,却并未再从另一端现身。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
……
“看来这里就是尽头了。”
那座神秘地宫深处,范不移带着几人通过狭长暗道,一路走到了一面有些凹凸不平的巨大石壁面前,沿着两边探查过后,确定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就扭头看向申屠烈:“想办法把崔赋叫醒,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申屠烈闻言一怔,可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肩上一轻。
只见师素单手抓走崔赋,对着他胸口的几处气脉点去。
磅礴真气沿着师素的手指涌入崔赋体内,如此粗暴的手法,看得申屠烈眼皮狂跳,“悠着点,你别再把人给弄死了!”
崔赋虽然受了伤,但范不移下手很有分寸,并没有真正伤到他的脏腑与气脉,也就是说,让他至今昏迷不醒的,绝对不是伤势,而是一些其他原因。
但师素用自身真气渡入崔赋气脉的手段,根本就是拿酷刑来折磨他。
通过异种真气入侵的方式,以痛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