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一张纸巾,随后从自己的头上抓了几把,挑拣出几根头发,拍照发给了徐岁岁——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拿到宗珩恩带有dna的身体样本。
先前那份亲子鉴定如果被动过手脚,那就证明,徐岁岁肚里怀着的,确实是宗珩恩的种!
否则对方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没想到,他竟也成了从中作梗的一员
王晰深深地看着对话框左边抱着一束鲜花的小熊维尼头像,神色阴郁低落。
这也是为了岁岁好。
她不喜欢宗珩恩,也不想回到宗家不是吗!
丧殡礼。
地点设在了西区的天主教堂。
被邀请的没邀请的宗氏家族和旁亲的人都来了,还有商圈政圈等各个大佬,都有受邀出席。
哀悼的花圈堆满了人行道,足有百米多长!
附近几个路口和道路安排了许多交警指挥和管理交通,连武警都有巡逻,加上宗家自己的黑衣安保人员,气派架势直接拉满了!
不少路过的忍不住驻望,这就是上流富家的派头!
角落。
两个戴着口罩的保洁阿姨一人拿桶一人拿着抹布,凑在角落,摸鱼似的在拿擦着罗马柱——
关键是两人身上卡其色的清洁制服实在是不合身,手袖脚筒短了一节,尤其突兀。
偏偏两人还贼眉鼠眼似的,特心虚的张望,跟人一对上眼神,就赶忙低下躲闪
罗薇薇浑身刺挠似的不舒服:“接下来怎么整啊?”
混是混进来了。
关键是主教堂门口还有人把守,不许无关的闲杂人等进去
徐岁岁也没想到什么辙:“先等等吧!”
罗薇薇着急:“别等啊,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万一被”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直直向她们走来——
“我靠我靠怎么办怎么办”
徐岁岁慌死了。
罗薇薇:“别说话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喊:“那两个保洁,过来一下!”
徐岁岁应声扭头,只见米远的王晰,示意让她们过来。
徐岁岁连忙拉着罗薇薇往王晰身边走。
王晰压低了声:“就知道你不安分”
徐岁岁:“学长你出现的真是太及时了!!”
王晰温柔的眼里含着宠让的笑。
“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教堂啊?”
王晰:
进了教堂也没理由让一个保洁靠近棺椁啊!
但在里面,最起码比外面人来人往至少安全些
王晰带着徐岁岁和罗薇薇往教堂去,后面跟着的两人果然被门口的安保人员再次拦了下来。
前头的王晰回头:“里面洒了杯果汁需要清理——”
安保人员放下拦住的手。
但因为这两个保洁的行为和穿着实在是怪异。
衣服不合身也就算了,带着口罩也很奇怪,尽管只露了上半张脸,但是能明显看出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做保洁的年纪!
等她们走后,一名安保人员立马通过无线耳机上报给了主管
王晰带去一个边角,现撒了一杯果汁在地,让罗薇薇和徐岁岁蹲下,做做样子。
王晰压低了声:“我真没法子了。”
除非他拿一杯果汁去棺椁旁,再‘不小心’撒掉。
但这样失礼的事,他很难做出来。
宗家那些难搞的族亲长辈都在,这样冒失的行为,不说对他个人会不会进行批评教训,要是对他家,他父母有所冷眼
徐岁岁伸头看了眼棺椁的位置,也是焦虑为难。
合适的借口理由是想不出了,除非她把清洁工的制服脱了
那也不对,走半道上就得让宗家人认出来,完了把她拖出去!
俩蹲一站正发愁呢,只听边上有堆女人在嚼舌根:
“我早说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开始看面相我就看出来了,妥妥的克夫相!!”
徐岁岁扭头,看了眼。
恩,眉头有颗痦子,好像是叫表姨妈?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婚宴敬酒的时候,她还拉着她手,说了些什么忘了,但很是亲热喜欢的样子
这会早看出来了!
人走茶凉,当面一套,背后落井下石真是被这群人玩明白了。
旁边立马有姑婆附议:“是吧,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要不得的呀,你都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心里都装什么算计的呀,跟我们都不是一路人的”
“老太太精明了一辈子,临了让人这样算计,还落个这不得好死的下场,真是造了孽!”
“那女人不得好死,我要看见她,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宗珩恩也是,听说他那方面不行,老太太求了不少中药给他”
“我也听说了,要不结婚三年多都没点动静,这一离婚就能怀上呢!”
“我听说宗珩恩是知道那女人肚里怀的不是他的种,夫妻两联合起来哄老太太玩儿呢!惦记着老太太那点私房钱呢!”
“真够恶心的,摊上个这不孝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宗珩恩本来就是个扫把星,老太太当年都给他算了,大师说他克父克母克手足克,家族还会落衰当时我就劝老太太别养别养,把他送别人家都是缺德,最好是扔了”
听到这,徐岁岁再难忍住,扔掉手里的抹布,倏然站起!
王晰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刚想劝她别冲动,只见一席黑衣宗珩恩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一出现,立马惹来俩边席位上人群的议论躁动。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
“他居然还有脸来?”
“不是说要把他划出族谱吗?”
“”
前排家族的长辈老人听着议论提醒,扭头看去,立马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