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珩恩看了眼脸上明显受惊害怕的徐岁岁,犹豫再三下,松开了阿维德。
阿维德被他推到在地,疼得他呲牙咧嘴。
徐岁岁下意识弯腰去扶——
阿维德搭着她的手站起来,大拇指撇拭了一下被打疼的左脸,也不作怒,看宗珩恩的眼睛依然微眯,保持着他的和善热情:
“宗先生家人过世,心情不好也能理解,但我好像没有义务承担你的情绪,趁着天还没黑,要不你回家哭去?”
别在这逞英雄!
宗珩恩扫了眼阿维德所谓的‘硬气’,手臂一抬,竟直接向着对准他的枪口而去!
持枪以对的外国男人反倒往后退了半步——
怕他徒手夺枪。
这一退,反倒有那么点怂的意思了。
拿家伙的反倒怕起空着手的。
他冷眼扫向阿维德:“一把打不出子弹的玩具枪,你在跟谁狗叫呢?!”
阿维德:
缩在角落的罗薇薇瞪大了眼:妈妈,他好狂啊!
怎么有种喷了好久的黑粉,突然被正主击中了心坎上某个敏感点
大冬的天,徐岁岁热得脑门发懵发汗。
大概只有她真把那把枪当回事了。
“四爷,天黑夜冷,晚上下雨起雾,路不好走,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宗珩恩:“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徐岁岁:“”
阿维德把徐岁岁拉至身后:“怎么?她要是不应,你还能强行把人掳走?”
“那我可要好好请教你们高国的警察!”
宗珩恩冷冷瞥了眼阿维德,视线又落在躲在他身后的徐岁岁脸上——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后,宗珩恩阴骇着气息,转身离去。
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强拉硬拽什么的,太掉身价。
她不配!
听着外头车辆引擎声响起,徐岁岁呼吸一沉,绷紧的神经这才猛然松懈下来。
可胸口依然堵得慌
罗薇薇小碎步跑了过来。
她也是被吓到了。
徐岁岁扭头看向收了枪往外走的外国人,回想刚才紧张的画面,不免心有余悸。
“你疯了,高国明令禁止枪械,宗珩恩要是真一个电话把警察叫来怎么办!!”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麻烦!
阿维德一脸无所谓:“拿枪的不是我,我也不认识他,警察来了又怎样?”
“再说了,宗珩恩不是说那是把没子弹的玩具枪?用玩具枪吓人犯法吗?”
徐岁岁:“”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阿维德眯眼笑,凑近了些:“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徐岁岁看着不要脸准确来说,是不要半边脸的阿维德:
“是我请你配合我演这出戏,于情于理不好给你带来节外生枝的麻烦”
阿维德微微皱眉。
作为老外,后半句有点考阅读理解的意思了。
但他约莫能懂徐岁岁想表达的意思。
“放心,我有宗珩恩的把柄,他不敢乱来!”
“噗——”罗薇薇忍俊不禁,嗤笑出声。
“您这——”罗薇薇讪笑着看阿维德,“把柄好像不咋地啊!”
看得出来,这下手的力道是一点不含糊啊!
颧骨那都红肿起来了,在过会估摸就得发淤青了。
【咋地】这两个字不在阿维德所接触的高国官话里。
他看向徐岁岁,眉眼不悦,声音又透着几丝小小的委屈:“她是不是在骂我?”
听不懂的一律按脏话处理!
罗薇薇脸色立马紧张,慌乱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
她就不该跟外国人瞎开玩笑!
徐岁岁也连忙帮着解释:“没有,‘咋地’这个话的意思是”
她编不出来。
罗薇薇左右顾盼:“恩‘咋地’这是个地方方言,意思是[错],不咋地就是不错的意思。”
说完她挽着徐岁岁的手臂动了动。
徐岁岁赶紧接话:“昂,高国话博大精深,词意复杂方言语种多,就你下次看到好看漂亮的女孩子,你可以夸:你长得真不咋地!!”
说完,徐岁岁还点了几下头,脸色正经严肃。
阿维德眼神有点呆。
像极了上英语课的我。
“咳——”徐岁岁嗯哼压了下嗓子,“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回去,改天再请你吃饭!”
徐岁岁说完拉着罗薇薇就要走。
阿维德伸手拦住——
“这么着急走,我这拳岂不是白挨了?最起码要过一夜啊!”
徐岁岁眉头顿时紧皱。
还以为他风流不下流
见徐岁岁脸上毫不掩饰的厌嫌,阿维德紧接着说:
“你刚才怎么跟他说的?你现在后脚跟着离开,刚才那出戏岂不是白演了?”
徐岁岁:“”
那也不能留下啊!
罗薇薇小声:“要不,先留一会,晚点我们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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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德:“二楼有的是房间,你们也可以住一间,我睡一楼!”
徐岁岁:“”
见徐岁岁脸上仍有迟疑顾忌,阿维德不免失笑:
“我再是禽兽,也不会对孕妇下手吧?”
除非孕妇主动勾引他。
徐岁岁脸颊一红,嘴皮子不知该拿什么话回,索性牵着罗薇薇的手,绕过地上那片狼藉,往二楼楼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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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房门被敲响,梳洗完躺床上的徐岁岁和罗薇薇两人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满是戒备警惕地看向门口。
“谁啊?”徐岁岁提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