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嫂子住在这里不合适。”既然朱青月给了顾云初这个权力,她当然表明态度。
“就算嫂子没有家人在港城了,也可以去饭店住,留在这里,我怕嫂子被人议论。”
庄静娴一听这话拉下脸来:“我原本也没有打算住在这里,我回来是要开洋行的,是政屿一直请求,我才答应的。”
“还有,别叫我嫂子,我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庄静娴说完,踩着镂空半高跟皮鞋就要离开,霍政屿一把拉住她。
“顾云初,”霍政屿回头看向顾云初,“我说了,静娴以后就住在这里。”
说完又对着朱青月威胁道:“母亲,你要是赶她走,那我也走。”
说完,霍政屿拉起庄静娴的手,两人作势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你!……”朱青月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
顾云初赶紧叫人,把朱青月抬回了房间。
霍政屿眼看情况危险,这才松开庄静娴,跟了上去。庄静娴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找个了地方坐下。
“管家,把偏院给静娴打扫出来,以后她就住那里。”霍政屿离开之前,还不忘交代一句。
这时已经乱作一团,没人管庄静娴的去留,管家不敢得罪霍政屿,答应下来。
房间里,大夫来了给朱青月检查,顾云初把霍政屿叫到了一旁。
“母亲数月前突发心疾,险些离世,后来请了不少大夫,好不容易才救回来,怕你在外担心,家信中才未提起。”
“大夫说了,这病不能激动,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霍政屿眉头皱起:“既然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为何不请西洋医生?”
顾云初解释道:“已经请过了,母亲她……”
顾云初话还没说完,霍政屿就责备道:“定是你舍不得花钱找好医生,只相信这些昏庸无能的中医,让我母亲活活遭罪。”
顾云初看了一眼床边,只见大夫施针的手顿了一下。
她秀眉微蹙,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过了片刻,朱青月终于醒了。
大夫收起药箱走了过来,说道:“少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给老夫人看诊,以后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大夫气冲冲走了,顾云初赶紧叫了下人跟去,想多给大夫一些费用。
霍政屿走到床边,对着朱青月开口:“母亲,看看她都是找的什么人来给你看病。你放心,我给你找厉害的西洋医生。”
霍政屿满是埋怨,朱青月缓缓摇摇头:“云初之前帮我找了洋大夫的,据说还很厉害。可那人说要在我胸口划一刀,把手伸到里面去捣鼓,方能治愈。”
“我一听都吓死了,这得造了多大的孽,才遭这种罪啊!”
“我宁愿死,也不想被人开膛破肚。”
朱青月说着,双手合十,念经诵佛。
霍政屿感觉无语,耐着性子解释:“你说的这个叫做手术,是能让你恢复健康的,怎么还变成了作孽啊。”
朱青月想起之前的事情,恨恨道:“我知道,你就想让我早点死,我死了你就能把庄静娴那女人带回来了。”
霍政屿快速看了顾云初一眼,又对着朱青月:“我已经说了,你们要是不让静娴留下,那我也出去住。”
顾云初表情平淡,没有很气愤,只是眼角闪过一丝锐利。
她问了霍政屿一句:“你和庄小姐,现在是什么关系?”
面对顾云初的质问,霍政屿有些急了,他冷笑一声:“我和静娴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但现在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霍政屿表情带着埋怨,指着顾云初:“这都是因为你。”
“静娴多善良啊,她害怕你不能面对被我抛弃的事实,寻了短见。也怕你身为弃妇,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会让她心里一直愧疚。”
“所以她就算是心仪于我,也隐忍克制,没有丝毫争抢的念头。”
顾云初感觉呼吸有些不适,她等了两年的丈夫,一回来竟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顾云初突然也想到了,两人定亲之前,霍政屿说过,他成亲之后没有心思再纳妾。
也是因为这句话,让顾母很满意,答应了婚事。
现在想来,霍政屿是因为没有娶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所以对其他人都无所谓了。
“好的,我知道了。”顾云初轻轻点点头,回了一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朱青月听清了霍政屿的话,激动开口:“政屿,难不成你要为了庄静娴那个女人,休了云初!”
霍政屿一脸无奈:“这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吗?你们会答应我休她吗?”
转头面对顾云初时,霍政屿脸上的表情还是埋怨:“顾云初,她们都不让我休妻,我只能对不起静娴了,不能和他一心一意。”
“我可以不休你,也可以把你留在霍家,一直养着你,让你照顾母亲,但是你休想我对你付出任何感情。”
“静娴心胸开阔,答应以后让我们的孩子给你养老送终,我们这样,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
顾云初听到霍政屿的话,从一开始茫然,变成了好笑。
这样的怜悯,她一点都不稀罕。
“其实你想摆脱我,不一定要休了我,我们可以直接离婚的。”
“离婚?”霍政屿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明白了顾云初的意思,直接笑了出来。
“顾云初,你什么身份,配和我离婚?”
“从来只有男人休妻,没有女人提离婚的。”
要是两人离婚,那就摆明了告诉天下人,是霍家做了有亏德行的事情,所以才同意离婚。
最重要的是,要是离婚的话,男方还要给女方一笔抚养费。
霍政屿当然不愿意拿一大笔钱出来。
一旁的朱青月听到了,也赶紧制止:“不行,你们绝对不能离婚。”
顾云初眼看着这话一出,母子俩反应这么大,知道还为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