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娴抬眼,先看到了顾云初。
她很快移开了视线,就像平常一样,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在她心里,顾云初从来和自己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共鸣,更不能造成任何威胁。
对顾云初,她只有同情。
庄静娴很快注意到了顾云初身边的男人,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陆寒周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陆寒周感受到了庄静娴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陆寒周眼神犀利,冷若寒冰。视线交汇的时候,庄静娴突然感觉后背发麻,一阵心虚,本能后退半步。
霍政屿没有发现庄静娴的异常,他只看到了顾云初,眼底都是埋怨。
“你来医院做什么?你是知道了我母亲住院,来看笑话的吗?”霍政屿走到了顾云初的面前,愤愤说道。
顾云初眼神冷漠看着他:“我没这么闲,霍家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顾云初说完准备往前走,霍政屿还是不依不饶:“哼,没有关系?要不是你执意要我八抬大轿把你送走,我母亲气急,怎会昏迷。”
霍政屿现在把朱青月发病的事情,全部怪罪在顾云初的头上。
顾云初这一次也不想忍了。
之前她觉得,直接漠视霍政屿就行,反正也不想和霍家再有任何瓜葛,只当他是空气。
可现在,是霍政屿不准备放过她。
“霍政屿,你也许该去问问你母亲,对我做了什么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道理来谴责我。”
“你要是稍微有点脑子就会想,既然你母亲当时这么反对轿子来接我,为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做呢?”
霍政屿的脸色已经改变,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事情。
朱青月那时候扬言,要想轿子出门,就从她尸体上过去,可是最后她只是骂了一阵,还是让轿子走了。
看出霍政屿眼神的动摇,顾云初轻笑一声:“看来你是想到了,对吧?”
“你母亲是做了亏心的事情,才没有办法再理直气壮出来找我麻烦。”
“……”
顾云初的话已经算是说得很明白了,但是霍政屿碍于面子,就算是猜到了其中的种种,也不敢承认。
他看了陆寒周一眼,冷哼道:“顾云初,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才离婚多久,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霍政屿诋毁自己,顾云初都没有这么生气的。可现在他竟然把火引到了陆寒周的身上,这让顾云初更加不能忍!
“霍政屿,元帅镇守港城,是港城的英雄,不是你随意能诋毁的。”
“今天元帅为了救我受伤,他是我的恩人,你别搬弄是非。”
霍政屿的意思,好像顾云初和陆寒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身旁的男人听到顾云初这样说,心里生出一丝不悦,她这是在前夫面前,撇清两人的关系吗?
陆寒周可不想事情变成这样,他往顾云初身边微微靠了靠:“云初,我们现在都是单身,被人误会也正常。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对每个人都解释。”
陆寒周的话引起了霍政屿的不满,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霍政屿能确定,陆寒周现在,就是对顾云初有意思。
霍政屿心里没来由地很窝火,顾云初凭什么,一个离了婚的弃妇,还能和元帅扯上关系。
“哼,顾云初,陆寒周都承认了,你还在这边狡辩什么。”霍政屿好像有执念一般,过不了这个坎。
顾云初干脆如他心愿:“是的,我和寒舟关系不错又怎么样,那也是我离婚之后才走近的。”
言下之意就是霍政屿还在和顾云初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和庄静娴在一起了。
霍政屿被气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原本还想和顾云初好好谈谈的,这时她已经拉住了陆寒周的衣袖,朝着前面走去。
“顾云初,你好自为之吧!”霍政屿无能为力,只能对着顾云初喊了一声。
等人走远不见了,霍政屿还在生气。
他回过神来,想着自己这时候应该是要去看望朱青月的,准备叫上庄静娴。
却不想,一旁的庄静娴此刻正陷入沉思。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像,那个眼神……”庄静娴喃喃自语,霍政屿听不真切,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静娴,你怎么了?”
庄静娴这才找回了思绪,看着霍政屿摇摇头:“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我们就去病房吧,”霍政屿说着,拉起了庄静娴的手,“我们今天来,是来看望母亲的,别受那些不相干的人的影响。”
……
顾云初和陆寒周走到了医院的门口,顾云初原本还拉着陆寒周衣袖的手,在出了医院大门之后,立刻撒开。
“元帅请恕罪,刚刚多有冒犯。”顾云初赶紧表示歉意。
刚刚她不但唤他“寒舟”,还一直拉拉扯扯,顾云初觉得自己利用了陆寒周,表示抱歉。
顾云初的手一撒开,陆寒周就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他问:“你刚刚故意在霍政屿面前与我亲近,是因为还在乎他吗?”
刚刚那一声“寒舟”,要是发自内心的呼唤,就好了。
顾云初摇摇头:“我冒犯元帅您,并不是因为还在乎他,只是感觉不想输。”
顾云初感觉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不知道陆寒周是否能明白。
她对霍政屿并没有爱情,两人的结合也只是迫于家庭的压力。
但是,他们虽然不是相恋结合,但是起码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应该是需要的。
霍政屿从来不会尊重顾云初,只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她,嫌她没有出过国,嫌她只会待在后院。
刚刚顾云初之所以会故意气他,只是因为心中的一种胜负欲,和两人的感情无关。
顾云初的话多少安慰了陆寒周,他轻笑一声:“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会输。”
这话带着宠溺,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