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声巨响,东伯侯和陆大人闪亮登场。
林芷澜心想,等她也练成了武艺,下次从天而降抓捕罪犯耍帅的人里面也会有她了。
尤其是姜烛,眉目如画,一身浩然正气将阴柔的青羽秒得渣都不剩。
那一张俊脸看得林芷澜心动不止。
像大海。
平静时,发怒时,准备制敌时,都有不同的波澜壮阔或是广阔安宁,帅得很有层次。
京城那些姑娘们都跟着别人的人云亦云昏了头,把姜烛误认为是没有人情味的杀人机器敬而远之,误将珍珠当鱼目,真是亏惨了。
明明姜烛才是各个维度都位列魁首的好男人!
杀机四伏,林芷澜托腮微笑,因为她对里面的俩人万分信任,相信区区小场面他们能手到擒来。
姜烛和陆沐筝落地后的站位也大有讲究。
两人没有并肩共同对着青羽,姜烛背对着庙门站,防止青羽逃走。
陆沐筝则是卡在侧位,青羽若想从别的路线绕一下跑路,陆沐筝也能卡住。
青羽显然是一惊,咂舌道:
“哇,二位好棒的武功,潜伏得神不知鬼不觉,在下佩服佩服。”
陆沐筝是个不禁夸的,当即嘴角快咧到了耳根。
姜烛剑锋指过去:
“想必你就是松林县、城西王家、长公主府三案的下毒者,束手就擒,供出同党,兴许还能少受点苦。”
被两大高手包围,青羽却丝毫不慌,镇静到反常,摇了摇扇子,不羁道:
“非也非也,鄙人只是制造出了毒药,不代表那些人的死就可以算在我头上了。二位大人应当听过,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我是一把刀而已,可背不起一口大锅。”
(出自孟子《寡人之于国也》)
“好会狡辩,那便待我押你回刑狱司,再慢慢撬开你的嘴。”
姜烛冷哼。
犯了案的人总会给自己找到无数条理由开脱,觉得自己情有可原,全天下的人都在逼他。
就是不会去想他做出的行为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命丧黄泉,是否称得上公平。
所以姜烛最烦这些人,不再废话,利落地出剑。
三尺青锋寒光冷冷。
比剑锋更亮的是姜烛坚定的目光。
陆沐筝也与姜烛一同出剑,一气呵成,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同,却能互相配合,守望相助。
陆沐筝的剑法林芷澜是见过的。
姜烛出手她还是第一次见。
便睁大了眼睛津津有味地欣赏。
姜烛又是经历战场,又是经历凶案,一招一式不但有从战场历练出来的杀伐果决之气,还有极其冷静的判断。
看姜烛打架,简直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剑尖缭乱,青羽只有狼狈躲闪的份。
因为姜烛的武功路数神鬼莫测,毫无纰漏,青羽根本预料不了他的下一剑会从什么刁钻的角度刺来。
更何况还有一个陆沐筝夹击。
几招下来,青羽狼狈不堪,衣发凌乱,维持不住翩翩加公子的伪装,飞起一脚把中间挨着他挪动的月莹踢开。
月莹滚到了墙角,叫都没力气叫了。
林芷澜见状,又气又恨,恨月莹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气她自寻死路,傻乎乎地一头往男人的谎言里栽。
要知道,在此之前,月莹是陪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前途无量啊!
月银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还有各种节日、林芷澜心情好时的赏赐。
胭脂、水粉、头油顶好顶好,普通官宦小姐见也见不着的,随便取用。
林芷澜在饮食上也不会苛待下人,除了珍品灵药之类,山珍海味林芷澜吃什么,贴身丫鬟们就跟着吃什么。
主子人好,更不会动辄打骂下人,长公主府就像是个女孩子们的世外桃源。
而且,林芷澜更不像敏妃洛韶敏那般遇到了个用得顺心的下人就死不松手,月莹、月满年岁到了,她已经开始着手为她们议亲,挑选合适的人家。
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
有林芷澜背书做媒,又是在尊贵的长公主身边得力伺候的,放出去当个正经年轻官员的正妻也当得!
古往今来,多少痴心傻女人,就因着男人轻轻松松不费功夫的上下嘴唇一碰,葬送了一生。
林芷澜遍体生寒,引以为戒,月莹之事在她最上头的时候提醒了她——
在这样的世道里,无论旁人的口号喊得有多响亮,实际上女子的路都远比男子难走。
女子,可以轰轰烈烈地爱恨,可以享受沉溺情爱,但在涉及自身利益时,千万不能自毁前程!
去庙门口的路被姜烛也变化莫测的步法封住了,青羽在打斗中几次三番地想尝试过去,皆被姜烛看穿识破,连同陆沐筝一起将他困住,走脱不得。
不多时,他身上已伤痕累累,姜烛下手不是盖的,尽朝着他的关节要害去,要废了他的战斗力。
青羽气急败坏道:
“你们所谓官府正道,就是这么以多欺少的吗?”
陆沐筝剑风愈发狠厉,骂道:
“你制毒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还好意思讲道义?”
姜烛想提醒打架的时候不要接对手的话茬,以防中计。
只见下一刻青羽一个后空翻闪到神龛处,抄起不知多久没开张的香炉连同香案砸了过去。
姜烛下意识要用剑劈,转念一想,若是用剑劈碎了香炉,漫天飞扬的香灰定然会迷了二人的眼睛。
便调转手腕,以剑柄将香炉顶了回去,虽免不了香灰飞扬,总好过在他们头顶炸裂眯眼。
那边的陆沐筝就干脆多了,一剑把破破烂烂的香案斩得粉粉碎。
不过,青羽的目的不止于此,他靠在腐朽的狐仙娘娘像上大喘气,笑容中带着阴谋的气息:
“你们猜,我有没有提前在香灰里加点料?”
林芷澜的心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