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怒火中烧,他本人亦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位高权重之人。
陆沐筝算哪根葱,先前是偏远山村的小县令而已,对他来说好比一只蚂蚁,破县令还算个官吗?
当大象被眼中的蝼蚁戏耍,怒火成百上千倍地暴涨,定要将陆沐筝杀之而后快,还得剥了她的皮,剁成一片片的。
便推开了林芷澜,飞身用匕首戳过去,欲杀之而后快。
正好落入了三人的圈套。
蒙面人毫不怜香惜玉,手劲很大,林芷澜哪禁得住这个,直接飞了出去。
不过预想中的重重摔在地上的痛感没有到来。
姜烛纵使身子被麻住,仍拄着两根木棍子似的腿去够林芷澜。
拉住了她的胳膊。
运不了功,便拿自己的身体给她当肉垫,在空中急促地扯着林芷澜的胳膊拢入怀中,将她与自己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落地时,姜烛很实在地砸在了地面上,尘土飞扬。
而林芷澜毫发无伤,只是额前的刘海震了震,脸颊紧贴着姜烛硬挺的胸膛,连抹灰都没沾到。
两人保持了紧密相贴的姿势,好像自带结界,自动屏蔽了金戈相碰之声,瞳孔中印着彼此的小像。
在毒匕首快要刺破咽喉、蒙面人十拿九稳之际,陆沐筝突然动了!
后仰轻松躲过,长剑直直地往蒙面人胳膊上砍去。
蒙面人吓了好大一跳,来不及反应,撒开匕首,急速后撤,颤声道:
“你、你没有中麻沸散?”
陆沐筝傲然道:
“哼,本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没有告诉敌人东珠臂钏的秘密,装了个大的,很是过瘾。
匕首“哐当”坠地,蒙面人臂上的血肉也被削去了薄薄的一层,疼痛令他成为了发狂的野兽,抽出腰间佩剑发狂一般地与陆沐筝缠斗。
另外的两个人简直是在上演话本子里的那些一眼万年。
听着姜烛强有力的心跳声,林芷澜只觉自己软成了流动在他身上的一池春水。
没有春药作为掩饰。
心动无处遁形。
他们的缘分或许可以开启得更早的,只是当初一个傻,一个愣,没有掌握到嘴巴的正确使用方式。
被月莹惨烈的下场冲击到。
面对情爱、前途、皇兄嘱托,林芷澜很是茫然。
但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不差这一会儿吧?
林芷澜又呵气如兰道:
“姜烛,你真好。”
女子身体柔软,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姜烛。
双方都能清晰地感知彼此身体的变化。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亲密相触了。
姜烛失神。
这位“徐瑶”满心的眷恋他感受到了,但要不要斩断呢?他早已下了决心,为那个逝去的倩影守身守心。
怀中拥着的人儿越是千娇百媚,姜烛就越乱,灵魂好似被放入油锅中炸煎。
可是,他没有放开手。
荒山,破庙,艳丽妩媚的女子……要是没这旁的事,定然又是一段春情荡漾的故事。
姜烛的欲念膨胀了又克制,克制了又野蛮生长,隔着夜行衣,男人的骄傲越发壮观。
比中春药时还大!
脑补了一下春宫图册上的画面,林芷澜胡思乱想,如果姜烛和她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她会不会受不住啊!
真是羞死人了。
陆沐筝在激烈的战斗中抽空瞧了瞧那对鸳鸯,暗自好笑,她果然就是个打工npc的命,穿越了也得不到女主的际遇,不过成为男女主的爱情保安也挺好。
一把长剑虎虎生风。
又厉喝道:
“刑狱司‘玄’字卫,包围!”
蒙面人功夫不如她,又受了伤,突闻此变故大惊失色,再受重创。
原来,出发前三人商议好了,先由他们三人先出发打头阵,仗着人数低的优势悄悄跟踪,到了地方再放出冷焰火示意大部队包围过来。
顿时,庙外头人马集结的声音不绝于耳。
蒙面人急速翻滚躲避了陆沐筝杀意饱满的剑气,捂着鲜血淋漓的臂膀道:
“好,这个仇,我记下了,来日必定取你们的命!”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青羽呼喊道:
“喂喂喂,带上我一起走啊。”
蒙面人哪里还想管他,运起轻功,在玄卫的包围圈未成之时脚底抹油,狼狈逃跑。
外头有陆沐筝的直属下属过来汇报情况。
有旁人来了。
姜烛脸色一黯,为了林芷澜的名节着想,麻手麻脚地把她带起来站好。
拍了拍她衣衫上不存在的灰,问道:
“可有受伤?”
林芷澜双颊绯红,雀跃地摇了摇脑袋,今夜如此凶险,却有姜烛如岸。
姜烛拂袖,恢复了在下属面前冷厉的表象,吩咐着人好好地再将这庙搜一搜,看可还有能用的线索。
陆沐筝拿着剑鞘给被捆缚住的青羽一阵狂抽:
“叫你下麻沸散!你小子是真的老六啊!”
青羽的脑瓜子被她抽得嗡嗡响。
鱼贯而入的玄字卫举着火把,破庙内的一切被照得亮堂,仿佛任何潜藏于此的黑暗都将在他们的火眼金睛下无所遁形。
林芷澜察觉到青羽面部的不对劲。
首先脸和脖子就不是一个色。
脖子洁白得跟大白鹅一样,脸却又暗沉又蜡黄,好像有十天半个月都没洗脸,下巴和脖子处的皮肤过渡得非常不自然。
就算青羽他和女孩子一般出门还得打个粉底,那也该是脸比脖子白啊。
林芷澜还看到青羽下巴的地方有点卷边,这是……人皮面具?
她伸手欲揭。
姜烛扣住了她的手腕,举动中带着关切,说出来的话极力掩饰成为漠不关己的平静:
“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