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长得好看的人会得到更大的包容。
林芷澜略一沉思,把人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再搭了一条破旧的被子。
毕竟她不是存心要占人便宜的,不过是权宜之举。
她又把了把“影子”的脉象,林芷澜没那么通晓医理,还是感到了此人的内息乱透了。
林芷澜的内力如果更好深些,她愿意灌注内息慢慢地将他体内躁动打架的经脉理顺。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唯恐把自个儿也搭进去。
便使出了最简单粗暴的法子——直接将“影子”的内功暂且全部散去!
这样,等于是把一条河里的水全部抽干,惊涛骇浪还怎么翻腾呢?
林芷澜拔下一支短小的簪子,找准“影子”对应的穴位,灌注内力猛地刺下去!
清秀的男人顿时在昏迷中发出了一声难挨的闷哼。
“唔!”
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真气不分敌我地泄了出去。
毒素虽然游贯全身,但在他体内十几年的慢性毒素早已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暂时要不得他的性命。
林芷澜长叹一声。
知道姜烛那边估计已经着急坏了。
她何尝不想尽早地回到他身边?
但是,林芷澜已经决定从此以后牢牢地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也不要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不要一直依赖着姜烛。
陆沐筝已授她以渔,是时候从实践中锻炼自己、发挥威力了!
就让她大展身手,揭开黑暗吧!
姜烛确实急得快发疯。
颤巍巍地沿着散落的金珠,整理着思绪。
每一颗金珠间的间距不短。
林芷澜的步伐没有那么大,就算是被人迫着走,也不会走得那么快那么远。
若是身体上没有障碍,在皇宫这种地方,林芷澜也不会坐以待毙,定然竭力拼杀,引起宫廷侍卫们的注意。
那便是说明……林芷澜行动不能自主,还被另一高手劫走了!
最后一颗金珠滚落在重华殿附近的一座假山旁。
这假山和宫里其他的山石别无二致,没有异常。
姜烛试着推了,想检查底下是否有暗道密室,纹丝不动。
“啊——”
急火攻心之下,姜烛愤怒地执笛去劈砍假山。
尽管灌注了内力,竹笛的硬度依然不是山石的对手。
在姜烛手上飞溅为四散的碎片。
扎碎了他的手心。
留下了蜿蜒的血渍,滴滴答答往下落。
感觉不到痛了。
心只牵系于林芷澜。
梁帝驻守在火灾现场,安抚众人,问话问责。
花朝节上出现了这种乱子,简直是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只能尽力补救。
俗称,“丧事喜办”。
虽然出了意外,但是梁帝是多么的爱民如子啊!
火势漫天,却没离开一步呢!
真是感天动地的明君!
更何况,凌美人带着唯一的皇子与被困的众人们守望相助,不离不弃,彰显了皇家临危不乱的风骨。
脱困后,不少伤员顶着灼伤,跪谢梁帝,感叹凌落落的大恩大德。
是非常好的挽回颜面的路途。
梁帝一喜,当即宣布晋了凌落落的位份,升为“凌嫔”。
有人被烧伤,清点了人数,因有小溪在,没有严重到失去生命的。
梁帝好歹松了一口气。
能入宫参加花朝节的,哪个不是当朝名流家的宝贝疙瘩。
真在皇宫里送了命,必让皇室蒙羞。
加上凌落落身先士卒的英雄,梁帝的心情还是转好了。
夏桃抱着安然无恙的小皇子感激涕零。
这么多年了,她家娘娘终于升了位份了!
再也不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能给甩脸色的小小美人了!
凌落落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色。
在夏桃火急火燎疯狂使了眼色之后,才平平淡淡地谢恩。
说实话,她若是有心争宠,夺得贵妃之位也如探囊取物。
凌落落一想到一身的本领与雄才大略的筹谋只能困于深宫,恨梁帝还来不及。
“免礼平身,凌嫔临危不乱,当为后宫女子的表率,等靖和下一岁的生辰到了,朕将再晋你为妃位,凑成个双喜临门的彩头。”
逆风的场面被梁帝挽回到仍然歌舞升平的局面,梁帝龙颜大悦。
取来丝帕,逗弄着孩儿,亲手为小皇子擦去脸上的污渍。
装慈父装得所有人都信了。
只有凌落落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看得最重的是他的野心与江山。
凌落落并不鞠躬自傲,端正地施了一礼道:
“臣妾不敢居功,救助伤员、守望相助并不只是臣妾一人的功劳,还多仰仗了东伯侯的冷静筹算,才能使得大家尽快有序,有条不紊。”
她没有想着要讨好谁。
实话实说罢了。
姜烛最先伸出手照顾她的儿子,她亦要投桃报李。
梁帝柔和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东伯侯?”
“正是。”
梁帝扫了一眼人群,没有发现姜烛的身影:
“那么,东伯侯现今,身在何处呢?”
凌落落敏锐地察觉到梁帝的心思又往别处飘了。
低头不语,保命要紧。
姜烛围着假山,双手鲜血淋漓。
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换在平时,他定能轻易地看出其中的奥秘,身在局中,关心则乱。
再过了会儿,陆沐筝和墨书姗姗来迟地寻了过来。
陆沐筝肌肤白里透红,精神抖擞,真像是吸食了男人精气得到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