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抬头,不解地问:“哪般?”
帝尘脑中闪过一片凝脂般的雪肤,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感更是细腻丝滑的不可思议,悄悄红了耳尖。
面上却是一派淡然,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抬眸,眉头微微蹙起,狭长的凤眸轻轻眯了眯。
夏祁吓了一跳,忙摆手解释道:“没,不是,不是今日这般,上次取针,属下是用的药汤加泡浴,全程都是丫鬟粉桃服侍的,属下只负责开药,粉桃现在就在外面,不信您将人叫进来一问便知。”
“好了,你继续说。”
“是。”
夏祁抬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刚刚他可没有错过圣主眼中的杀意。
原以为元昭只是府中一个姿色出众的丫鬟,可圣主又对美人无感,一心只守着他那个心思歹毒的未婚妻,而那元昭又实在是貌美动人,看诊的这些时日,天天对着如此艳色,他又不是大圣人,美色在前,他情不自禁就动了心。
想着反正圣主又不要人家,他和夏家辛辛苦苦为圣主操劳这么多年,不就一个奴婢,原以为等时机成熟,他求一求圣主,说不定圣主就同意将人赐给自己了。
谁承想
哎!
稳了稳心神,他就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当日只是将元姑娘身体浅表处的银针逼出,棘手的像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处的银针属下正在想办法。”
“可是想到了?”
夏祁:“今日,让圣主您用内力为其吸银针的方法是属下情急之下想出的,目前看来可行。”
帝尘眸光微动:“你的意思是,剩下的银针可用今日之法全数取出?”
夏祁低头,袖袍下的手掌紧紧握起,心里似在滴血:“想来是的。”
“嗯,你退下吧!”
“圣主!”夏祁一脸郑重的看着帝尘。
帝尘:“还有事?”
“可不可以以后别让人伤害她了。”
帝尘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无事就滚吧!”
“是!”
夏祁拿了药箱,无精打采地出了房间,游魂似的往外飘着。
候在门外的粉桃见他眼圈都红了,好奇地上前询问:“夏神医这是怎么了?”
夏祁没有搭理她,佝着背塌着肩,神情哀伤地走了。
呜呜,他还没开始就被人强行腰斩的爱情
房间内,元昭蝶翼般的羽睫轻轻颤了颤。
“醒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耳边。
眼皮轻掀,元昭睁开眼就见帝尘高大的身影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在看,见她醒来,随手将书本合上丢在一旁的矮机上,淡漠的眸子看着她:“可还有哪里不适?”
“如果有,圣主会为奴婢医治吗?”元昭漂亮的桃花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声音还带着一丝软萌,像是在撒娇般。
被她澄澈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帝尘瓷白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斥道:“胡闹,本圣主又不是大夫!”
虽是呵斥气势却是不足,就像挠痒痒似的,看得元昭愈发想逗他。
“奴婢说的是心病,还只能圣主来治,圣主您要治吗?”
她说到“心”字时,帝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猛地起身,由于起得急,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留下一句:“本圣主还有事,得空再来看你。”
人就急匆匆地走了,仔细看背影似乎还有些慌乱。
元昭却是弯眸笑了,想不到圣主大人还挺纯情的嘞!
长青阁,帝尘伸手捂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不知为何“咚咚咚”跳得厉害,回想起刚刚她的话,隐约还带着一丝丝欢喜。
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圣主,清羽仙子来了,就在门口,说是煲了汤,要亲自给您送进来。”东晟进来禀告道。
帝尘清冷的眉眼闪过一抹不耐:“不是说雪停了就送她回无崖宗,怎么还在?”
“是清羽自己不想走。”
颂清羽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轻移莲步,自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帝尘哥哥,清羽是任性了些,您上次已经训斥过了,清羽也知道错了,冷落了清羽这些时日,帝尘哥哥的气怎得还未消?可是清羽已经不生帝尘哥哥的气了呢!”
淡淡的梨花清香飘来,人已经走至帝尘身前,少女娇俏地笑着,脸上满是讨好:“帝尘哥哥你瞧,为了给你煲这个汤,清羽的手都烫伤了,你可得多喝点,莫要辜负了清羽的一片心意才是。”
帝尘清冷的眸光扫过她的手,见她青葱般的玉指上果然多出了两个水泡。
“东晟,将玉肌膏拿来给清羽仙子。”
颂清羽眸子一亮:“可是市面上抢疯了的、由醉医仙亲手熬制的玉肌膏?”
帝尘没有答话,东晟只得上前一步回道:“是的,主子也只得了两瓶。”
“谢谢帝尘哥哥,帝尘哥哥待清羽真好。”颂清羽一双莹莹美眸深情地望着他,眸中的浓浓爱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但是看在帝尘眼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只觉得矫揉造作的紧,于是开口催促道:“既然汤已送到,你就回吧,东西稍后本圣主会让东晟送过去。”
颂清羽小脸写满失落,哀求道:“可是清羽想多陪陪帝尘哥哥嘛!”
“不行!”
“为什么,之前元昭一个婢子都可以留下陪帝尘哥哥,我身为帝尘哥哥的未婚妻为什么就不行?”
“啪嗒”一声。
帝尘猛地将手中的狼毫笔掷在书案上,冷着声音道:“要不本圣主的位置让给你来做?”
颂清羽一脸的茫然:“什么意思?”
“本圣主的书房,决定谁人去留需要你来置喙?莫说你我还未成婚,就是成了婚,这书房里的事也轮不到你做主,出去。”
“你!”颂清羽气得浑身直抖,抬手指着帝尘的鼻子怒道:“帝尘,你别太过分,我们的婚约是我师尊逼你应下的不假,可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