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清羽扬唇,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和讽刺:“怎么?这个奴隶你很在乎?”
元昭无视她眼中的恶意满满,只道:“仙子有什么冲我来便是,何必拿一个奴隶撒气,不会觉得有失身份吗?”
“只要能让你不开心,本仙子无所谓啊!”
“不过,这次你也别怪本仙子,实在是你这奴隶做得太过,犯在本仙子手里了,瞧见那一片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的梅树了吗?你家奴隶干的。”
元昭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瞧见一大片梅林没了,只留下一个个大坑,仔细一数,足足二十个,而被连根拔起的那些梅树就无精打采的被放在不远处的边上,被整齐的摞了一大摞。
元昭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心想熊孩子挨这一顿鞭子倒是真的不亏!
但这话她不能说,仍旧板着一张脸据理力争道:“不就几棵梅树,这么大一座梅园呢,少了几棵回头我让人从别处移了过来补上便是,既然仙子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别忘了,你可是当着圣主的面承认我是这府里的贵客,怎么,如今我这贵客的面子也不想给了吗?”
三长老却是猛地凑过来,黑着脸骂道:“我呸,你这破坏小羽儿和她未婚夫感情的妖女,你算哪门子的贵客,还给你面子,你配吗?上次没逮着机会教训你,这回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可就别怪老夫我不客气了。”
说着就要朝元昭出手。
元昭也不怕,只戏谑地看着他:“三长老可要想好了,我不会武功,这要是一掌下来,我若死了,你家小羽儿可就成了杀死未婚夫救命恩人的恶人了,此等恩将仇报的恶名你确定要让她背上?”
“你!”三长老气的脸色铁青,但到底是没动手。
说到底,吓唬可以,但要是真的让他一个常年习武的德高望重之人去打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他还真做不到。
元昭上次就看出来了,这无崖宗的几个老头和颂清羽到底不同,虽生气咋呼的厉害,但不下死手,还是挺有原则和底线的。
这在她眼里和纸老虎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是不怕的。
且,有这几个老头在,颂清羽顾忌形象,反而会收敛行为,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也是她今日敢单枪匹马过来的原因。
颂清羽见三长老瞬间收了气势,不再继续动手,愤愤地一抽手里的鞭子,带了内力的鞭子忽地朝她的方向飞去。
一个不查,元昭被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手掌在拉扯间伤的更重了,有的地方皮肉往外翻卷,鲜血汩汩直流,看得一旁的粉桃心疼不已。
今日帝尘不在,只元昭一个弱女子,又将那奴隶打得浑身血肉模糊,三长老和四长老也不想太过,劝了颂清羽,带着人离开了。
元昭看着地上血人似的韫玉,忙让粉桃去请夏祁,顺便让李伯过来将人弄回去,主要是韫玉身上的伤太多,他怕夏祁一个人忙不过来,到时候还得搭把手。
好在三长老还算细心,走时给韫玉解了穴,此时元昭已经解开了他身上的锁链。
韫玉得了自由,看也没看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元昭的手,一脸的紧张和自责。
元昭蹲下身子,伸出手安慰他:“你看,已经不流血了呢,韫玉不用担心,也不必紧张,主人不怪韫玉。”
话音刚落,只觉手上一阵温热,竟瞧见韫玉正伸出舌头在舔她满是血污的手。
吓得她忙往回缩,呵斥道:“韫玉别用舌头,脏。”
言罢,就见他仰着脑袋,澄澈的眸中满是愧疚,用手比画着,又怕元昭不理解,嘴里艰难地发音:“伤,舔,不疼!”
元昭明白他的意思,可能之前他受伤,那些动物们就是这么舔他的伤口的。
她之前确实听过,某些动物的舌头,准确地说是口水有止血止疼消炎的作用。
她觉得韫玉是真的将她当作亲近之人了,鼻子一酸,他真的很单纯,有一颗赤子之心,别人只要待他一点的好,他就会记在心里,加倍回报。
她仰头,与他对视,眸中带笑:“主人知道韫玉是想给主人疗伤,可是主人的手太脏了,韫玉用舌头舔会生病的,以后不用用舌头舔了,我们有大夫,大夫比舌头管用。”
见主人不是嫌弃他脏,韫玉俊逸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