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见她把脉姿势熟练,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赶紧凑过来问:“你,你你会医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元昭瞥他一眼:“以前,那时你都不认识我,如何知道。”
“那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都没问,我怎么说。”
夏祁……
倒是他的错了。
见她眸色愈来愈深,夏祁忍不住问:“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很好!”
见元昭答得干脆,他继续问:“比之咱俩的关系呢?”
“更好!”
“什么?”夏祁直接跳脚,大声道:“元昭,在你心里他居然比本神医好,你个没良心的,这人本神医不看了,既然你会医术那你自己看吧。本神医这就走了。”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药箱,步子开始往外挪。
见元昭不理他,他继续喊:“本神医走了,这次真走了!走了啊!”
见元昭依旧不为所动,他将药箱复又朝桌上一放,气呼呼道:“小没良心的,白瞎了我这么长时间对你的好,我都说了要走了,你也不说挽留挽留我,你让我这神医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见夏祈跟个怨妇似的在那里小声抱怨,元昭有些想笑,但还是绷着脸说道:“你在我这儿什么时候有过面子?哪回不是我主动给你的,面子这东西我要不给你还有吗?你看落羽院那位,我就不乐意给她,你,我还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夏祁一听这话,心里到底舒坦不少,傲娇地甩甩头:“这倒也是,那也说明我这个人值得你交。”
元昭给面子的点头肯定:“确实!不过——”
“不过什么?”夏祁紧张地问。
元昭:“我们还是认识时间太短了,不像我和他。”
她抬手指指床上的南木槿:“我们认识已经十几年了,这其中感情不是三几个月,三两句话能说清的,你明白吧!”
夏祁别扭地道:“我明白,这不没走嘛!”
元昭对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啊夏祁!”
夏祁朝她摆摆手:“别介,整天谢来谢去,我真怕哪天受不住被你给谢得散了架,说吧,你打算用什么治疗方案,他身上的牵机毒必须得想办法逼出来才行,因为这种毒没有解药,只能强逼。脑袋的伤比起这无解之毒倒还在其次。
“你将银针给我留下,其他的不用管了。”元昭道。
夏祁一边将银针往桌上放,一边狐疑地看她:“你确定只用银针就可以?”
“确定!”
夏祁还是不放心,继续问:“你确定不用我留下帮忙?”
元昭坚决地朝他摆手,不忘叮嘱:“你只管将他身上的剑伤包扎好,定期过来换药,还有治疗他脑部瘀血的药准备好,其他的不用管。”
“那行吧,不过你也别逞强,若实在有事尽管来唤我,我刚刚都是同你开玩笑的,既然他对你很重要,那我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何况医者仁心,这起码的医德我夏祁还是有的。”
“药箱我给你留下,你既然会医术,药箱自然少不得,这个给你,我那里还有备用的。”
说完,站起身,麻溜地下去开药了。
元昭眼神扫过桌子上夏祁留下的银针,并未使用。
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对着自己雪白的手腕就划了下去。
没错,银针只是幌子,真正能解南木槿身上的毒的是元昭的血。
除了身边的几个亲信,无人知晓她的血可解百毒,所以她最不怕的就是毒。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在和玄诚子试毒比医术时大意。
谁能想到玄诚子那家伙给她吃的毒丸偏偏不是毒,加上身边人的里应外合,用的是药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她这才栽了大跟头。
鲜血一滴滴成串地落在提前准备好的瓷碗中,直到快滴满瓷碗。
元昭踉跄了下身子,这才在伤口上撒了止血的药粉,用绷带缠好,拿衣袖遮盖住。
完事后,她将盛了血的碗端至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南木槿,她一时有些犯了难。
发愁,该如何让他将这一碗血一滴不撒地全喝下去呢?
“水,水!”
听得床上的人一声呢喃。
元昭忙欣喜地扶起床上的南木槿,端起碗,放在他的唇边。
许是太久没有进食的缘故,碗刚至唇边,他就凭借本能急切地吞咽起来,很快将一碗血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
“你给他喂的你的血!”
帝尘的声音忽地从元昭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