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金线分出一股金芒,飞速奔来!
马蹄声震耳欲聋,越来越近!
陈拙定睛一看:竟然是玄云驹!!!那五尺红也到了吧!
精骑速度之快,远超陈拙想象,片刻之间已经杀到近前!
领头那战马上,五尺红跟一座肉山似的坐在上面,口中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沙哑:“杀!”
一千精骑,个个手执长戟,迅捷如奔雷!
那重骑统领,最里面哇哇大喊了几句,重骑调整马头,站成一排,结成阵型!
“驾!!!”重骑兵双腿一夹,身下战马毫不畏惧冲来的一千精骑,缓缓提速!迎了上去!
那些剩下重骑兵也调整好姿态,逐一跟上!
一时间,两道洪流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对面冲击!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终于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断肢残臂飞上空中,鲜血撒了一地!
只一个回合的对冲,双方各有上百人死伤落地!
错开之后,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五尺红手下的骑兵便勒停了玄云驹,转身持戟,再次从后面冲了上去!
反观吐蕃的重骑兵,还没停得下来,重骑兵的机动性确实要差很多。没等他们停马转身,五尺红手下的精骑已然杀到!
这一次,就是屠杀,剩下不足三百重骑,被这些精骑来回冲击了两轮,一个活口没留下!全部格杀在当场!
鲜血,染红了大地!
战场一片沉寂,倒地的重骑尚在挣扎,却再也无力爬起来。朝阳的光芒穿透了云端,一道道无声的投下,照在那一具具尸体上,残破的吐蕃军旗斜插在地上
一队精骑来回在战场上巡弋,时不时地补上一戟
五尺红驾马走到投掷车旁,陈拙坐在那投掷车边上,脸色惨白,几缕乱发垂在面前,脸上血污一片,身上一片片的暗红血迹,也分不清敌我。
楼胖子比他还惨,肩上的伤口太深,时不时还有鲜血渗出。但他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了,累得干脆直接躺在了投掷车的车板上,胸口起伏间,隐约间竟然有鼾声。
只有老木,依然是面无表情,坐在那,反反复复的擦拭着横刀,刀刃处似乎有几处豁口,老木擦着擦着时不时的将刃口对准脚下踩着的石块,磨两下。
陈拙没搭理五尺红,倒是开口跟老木说:“老木头,别弄了,回去我给你打把好刀!”
老木冲他摇了摇头,继续擦刀。
陈拙有些吃瘪,五尺红看在眼里,嘴角带笑:“陈参军,他不要,给我打一把怎么样,你的手艺,老子信得过!”
“项将军说笑了,陈某人这点手艺配不上大将军的。”陈拙话里有话,表情冷漠。
项永永翻身下马,笑了笑,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壶酒,陈拙没有接,项永永自嗨了一口:“听说这滇曲也是你小子搞出来的,不错不错。”
陈拙冷声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你小子还真计较上了,军人总归是要上战场的,除非你就只想当个工匠!
何况老子还救了你,不是老子派人跟着,这五百重骑早把你小子头砍了!
也就是巧了,该得你遇上这运送投掷车的队伍,没死就不错了”
项永永说得轻描淡写,陈拙知道,这事儿怪不得五尺红,只不过刚才生死一线,差一点就他妈凉了,有些怨气罢了。
萧小强两人搀扶着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一瘸一拐的。
陈拙看见,心情越发郁闷,冷哼了一声:“玄云驹给我,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告辞了!”
“狗德行,又不是老子安排的你上战场!”五尺红骂了一句。一挥手,传令兵上前抱首躬身,接着说道:“给他一匹玄云驹,四匹普通战马!”
传令兵领命退下!
楼胖子鼾声越来越大,五尺红转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陈拙那张冷脸:“这胖子不错,留在我这儿怎么样?保证他半年之内混个骑尉没问题。”
“当着面挖人,五尺红这么不要脸的?”陈拙眉头一皱。
“这有什么,我这叫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哈哈哈,你看看你那张臭脸,老子最后跟你说一次,这事情不是我安排的,你要想知道为什么,问你那个楚老五去,那两条老狗商量的事儿,让老子背锅!真他娘的冤!”五尺红骂骂咧咧地起身,牵着战马离去。
走出去几步,又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陈拙:
“考虑考虑,你一个做军械的,这胖子留在你身边浪费了。”
“滚!”陈拙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以下犯上,没个长幼尊卑!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老子要收拾你的时候!”
五尺红戏谑地笑着。
陈拙腾的站了起来,横刀一指:“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你!”
“狗德行,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五尺红笑着转身离去,毫不介意。
看得周围的精骑兵连连咋舌,啥时候咱们项将军这么好说话了
正好传令兵牵着几匹马走过来,也看到这一幕,更搞不懂他们这是闹的那出,反正看这样子,大概率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将马匹交给陈拙他们,便走了。
几人翻身上马,扬鞭离去,萧小强如愿以偿地骑上了玄云驹,伤好了大半,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
陈拙深锁着眉头,一路上心事重重。
回到太和府,已经是两天以后的晚上,没有顾得上鬼神臂里的投掷器,也没第一时间去研究那本涅槃决。
回到小院,陈拙推开院门,便看见楚老五老神在在地坐在院子里喝酒。
陈拙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抓起石桌上的酒壶闷了一口,还没等他开口,楚老五先递给他一张纸条。
陈拙有些疑惑地打开纸条,寥寥数十字,言简意赅。
五尺红的一万精骑对上了吐蕃最为精锐的狼卫,于大平掌上激战半日,灭敌一万五千骑,‘镇南’立下奇功!百步外,轻松破敌铠甲!
何复光正面配合,全军出击,大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