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了卫生间。
楚曦本想小心点帮他把外套脱下来的,可试了好几次,战司晏疼的满头大汗也没脱掉。
没办法,楚曦只能找来剪刀把袖子给剪了。
不出她所料,不光伤口崩开了婴儿嘴那么大的口子,胳膊也肿成了大象鼻子。
皮肤肿胀得都呈半透明状了。
搭配那汩汩流下来的血迹,好一个触目惊心。
楚曦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开了眼。
“你……就这你昨天晚上也睡得着?”
战司晏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明明胳膊疼的要死。
可能是因为有她在身边吧。每次只要她在身边,他的睡眠比吃安眠药都好。
“少废话。赶紧把线拆了给我重新缝,疼死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没办法立刻,得先消肿。
楚曦忍着手抖把线给他拆了,先包住,让他去外面吃饭。
“你先吃早饭,吃退烧药和消炎药,再挂上盐水,我去把甜甜安顿好再回来找你行吗?等安顿好她盐水差不多也挂完了。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回来,不然我没办法跟他们交代。”
战司晏可以理解。
毕竟昨天晚上她是趁孩子睡着之后偷偷跑出来的,今天一早不回去,是个人都会担心。
“那你去吧。敢不按时回来,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就。”
楚曦匆匆回了房间,孩子们刚起床。
今天是开工的日子,玩了好几天了,该回家了,她和顾粤琛退了房,一起送孩子们回去。
路上,楚曦开车。走到一半,顾粤琛手机响了。
他嗯了几声,挂断,看向楚曦。
“战氏集团今天开工,要讨论国际机场的项目,让你过去开个会。辛苦你了。”
肯定是战司晏安排的。为了让她有合理的借口离开顾粤琛的视线。
楚曦正发愁怎么跟顾粤琛说呢,心虚的点了头。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路奔波,楚曦又回了山庄。
早高峰有点堵,回来的时间有点长,好怕战司晏生气,把车停好,她立刻就拔腿朝电梯跑了过去。
速度快到连跟孟莞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到。
孟莞知道今天是战氏集团开工的日子,可昨天战司晏还在山庄没回去。
听老张说他昨天不但失了手,还把战司晏给误伤了,孟莞担心了一夜,正好借今天的借口过来看看。
她给老爷子带了保姆煲的粥,放在车上忘记拿了,没想到转身回来拿个粥的功夫能碰到楚曦。
这个让她恨到咬牙切齿的死女人,她居然还敢呆在这儿!
为了搞清楚曦的具体房号,好方便笨蛋老张下一次下手,孟莞也顾不得拿粥了,悄悄又跟在楚曦后面又进了大堂。
电梯直达顶层,看着跳动的数字,她有些疑惑。
来之前她特地打电话跟老爷子确认过了,顶层两套总统套房是被他和战司晏定下来了的,怎么楚曦也去顶层?
是去找战司晏吗?
他们俩都大胆到这个份儿上了?
连她一个外人都怕老爷子知道楚曦没死的消息,气死过去,那么恨楚曦,那么想楚曦死,都没敢跟老爷子说,可是,他亲孙子居然把人堂而皇之的安排在老爷子隔壁?!
孟莞差点儿被自己的善良气死。
早知道战司晏这么不在乎老爷子的命,她早告诉老爷子了,还用得着老张?
紧接着乘下一趟电梯,孟莞也上了顶楼。
房间里,战司晏正在挂最后一瓶水。
楚曦刷开房门走进去,看他脸色不好,桌子上摆的早餐没怎么吃,担心的又去摸了摸他脑袋。
热乎乎的。
“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你的伤口……战总,你不怕我治不好,给你留下丑陋的疤吗?”
看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战司晏心里舒坦,舒坦到足以抵挡身体上的疼痛。
“只要你不怕看着吓人,我无所谓。”
战司晏语气平静地站了起来。
“坐下,跟昨天一样,抱我一会儿。脑袋疼的很。”
楚曦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好了,只能乖乖听他的安排。
二人正准备按昨天晚上的姿势坐下,房间突然响起了门铃。
楚曦一愣,看向战司晏。
“你叫客房服务了?”
战司晏摇头:“没有。不用管。”
不管就不管,楚曦坐下,结果外面传来了孟菀的声音。
“阿晏。开门。我是孟菀。今天不是开工了吗?你怎么还不回去?还不去公司?我来看看你,把门打开。”
战司晏眉毛一皱,看向门的方向。
谁跟她说自己在这儿的?连房号儿都知道了?看来这山庄真是不想开下去了!
人家女朋友找过来了,自己在这儿被看见不好。想起上次在温梁山被战司晏推进卫生间的事,楚曦主动站了起来。
“我先去卫生间待会儿。”
战司晏长腿一伸,又拦住了她的去路。
“谁跟你说我要让她进来了?”
“那……”
“管好你自己,少管别人的事。”
两人置若罔闻地坐了下去。
战司晏倒进她怀里,命令楚曦给他按脑袋,孟莞继续在外面喊。
“阿晏,你还没起来吗?怎么不给我开门?我是孟莞呀。是爷爷让我来的。你要再不开门,我喊爷爷过来了!今天到底上不上班,你说句话呀!”
“阿晏?阿晏!”
喊了好一阵子,外面终于没了声音。
楚曦推推战司晏的肩膀:“她会不会是去找爷爷去了?那我要不要……”
“都安排好了,用不着你瞎操心。接着按。”
可是很快,老爷子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莞莞说你没去公司,刚刚敲你房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