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总……”
秦朗眼神慌乱,不敢去看楚曦,也不敢问出口,楚曦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了手机过来。
“战总在哪辆车上?他现在在哪?
“战总在第二辆车上,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们受伤了,被警察弄到救护车上去了。只是听说前面两辆车比较严重,有一部还爆炸了。你们没试着给战总打电话?”
楚曦尽量控制情绪,深呼了几口气。
“张律师,战总现在失联了,整个团队唯一能联系上的人只有你。我知道你受伤了,也受了惊吓,很辛苦,但是为了咱们集团,请你去问清楚情况,尽快找到战总,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好吗?还有,不要慌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我,除此之外绝对保密,好吗?”
到底是律师,很好沟通。
“明白,楚总,我这就去。”
电话打完,两人心急如焚的在办公室等,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早上10点多,秦朗终于接到了回电。
张律师声音磕磕巴巴的。
“秦特助,楚总,楚总在吗?”
“在,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查清楚了,爆炸车辆是战总所在的车辆,司机当场死亡,来接机的投资负责人和战总被困车里,没等到消防救援……”
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新闻里跟着车辆一起被炸飞的人,有战司晏。
“嗡”一声,血液再次飙上了头顶。
楚曦刚想说点什么,眼前一黑,向后倒了过去。
“楚总!楚总!”
等楚曦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仍旧是秦朗陪在她身边。
“楚总,你醒了?”
秦朗状态没比她好到哪儿去,短短一天,人仿佛苍老了几岁。
眼窝凹深,脸色蜡黄,眼睛里一点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楚曦撑着手臂,被他扶着坐了起来。
二人此时在总裁办休息室。
为避免公司出现不良传闻,他都没敢送楚曦去医院。
“几点了?”
“晚上11点多了。我叫了医生乔装打扮过来,说你心力耗费的太厉害,需要好好休息。”
晚上十一点多?楚曦心里又是一紧。
“甜甜呢?”
“放心。顾先生也知道了车祸的事,打来电话询问,我跟他说了。他把甜甜接到他那儿去了。”
还好,楚曦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心脏巨大的疼痛感,和呼吸无力感又席卷了上来。
她好想哭,可胸腔里空荡荡的,哭不出来。
“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个梦?秦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秦朗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是。
“楚总,恐怕你没时间伤心。跟了战总这么多年,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薄情。可是,集团需要人运营。你不但不能表露出伤心,还要若无其事。一旦战总出事的消息散布出去,不光股票会暴跌,很多资方也会撤撤资,银行贷款也会被催缴,包括我们前段时间多出来的订单,90都是预售。如果大家被舆论影响,集体退货……”
战氏集团的帝国大厦,看起来漂亮威严,可没有了战司晏,崩塌也就是一夕之间的事。
秦朗说的楚曦明白。
可是,那种疼痛感,她控制不住。
她分明还没原谅他,半个月前还要跟他离婚,痛恨他骗了自己,短短半个月时间,怎么就……
“呼吸不上来,秦朗,你让我缓会儿。”
“我明白你的心情。楚总,你当然可以缓,但天亮之后……”
楚曦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到此刻才真正明白战司晏的压力。
为什么在他爷爷去世之后选择隐瞒死讯。
想要单枪匹马撑起一个帝国大厦,什么情绪都不往外表露,真的好难。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他可是战司晏,他答应了我会回来的,怎么可能会死的这么荒唐?”
哭了一会,楚曦突然又不想哭了。
他想起了战司晏对甜甜许的诺言,她想起了他的智慧和勇敢,坚信他不会对女儿食言。
“秦朗,你说车祸会不会是个阴谋?他其实没出事,或者说……不行!我要立刻去瑞国找他!他绝对没死!”
秦朗看着她突然坚毅的眼神,情绪也受到了感染。
“可是楚总,你没有去瑞国的护照。”
“那就赶紧办!尽快!你不是有吗?现在就订票赶去,跟张律师一起,你们好好查查情况,好好找找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是不会甘心的!”
瑞国,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小面包在夜色中疾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水塘边把车停了下来。
“行了,这里够偏僻了,没人了,把他弄下来吧。”
很快,后备箱被打开,满身是血的战司晏被他们抓着脚腕,从车上拖到了草地上。
堂堂战氏集团的总裁,此刻在他们手中就像一条死狗。
脑袋在车厢和地上随意碰撞。
扯到草地上之后,还把他的大衣扒了下来。
“这家伙,都死成这样了衣服还这么笔挺,质量是真好。脱下来我穿。”
“你找死啊!死人的衣服也捡着穿,怎么不穷死你?而且这是证据!你把他衣服穿在身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见过他吗?”
被同伴一提醒,男人吓得反手把他大衣扔到了池塘里。
“本来不害怕,你一说怪瘆得慌的。行行行,不要了,赶紧拍照,拍完往池塘里一扔咱们就能交差了。”
同伴拿出手机,对着战司晏血淋淋的脸拍了两张照片。
很快,对方回了消息过来。
“拍视频。从头到脚,前前后后,仔细拍。你这谁能确定是他?”
一人扒拉着战司晏,一人用手机镜头对着他,尤其是对着他的伤口,仔仔细细又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