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吧?不是要用刘家的地盘吗?”“可能在义庄?听说那边起过争执,娃娃家的爹娘不愿意立刻埋葬。”“我来的时候他和兵爷在一起。”……
赵坤昱看得差点背过气去。黎念正欲说点什么,路边突然有人朝他们跑来,急道:“管事姑娘!”
黎念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位被老村正派去芦门镇报疫的葛家侄子。那青年面色不佳,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你怎么……”她本来想问问情况,又突然意识到有村人在场,迅速改口,“你是要去找村正回话吗?”
葛姓青年郁郁地点头:“我正要去——”
他话没说完,赵坤昱已经抬步,肃然道:“前面带路。”
葛姓青年因这个陌生人的发号施令一头雾水,但池君原沉稳地接了一句“劳烦义士”,他便依言照做了。
实际上他们都不用特意寻路,走到后来,人潮的方向迅速趋于一致,因为村里的所有人都在着急地找鹿斟和谢枕安拿主意,仿若要拼力抓上那根脆弱的救命稻草。
他们终究还是在义庄附近找到了鹿斟。鹿斟与忙碌中的护院及村人隔着一点距离,正在和老村正说话。
黎念他们走近些,听到老村正颤颤巍巍地说自己上门去劝后,已经劝动了那几个耆老接受神医看病。村正今日还没喝过水,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黎念忽然想,人都是复杂的多面体。村子爱面子、想给下一代搞排场是真的;一把年纪还在做事、人或许并不坏,应当也是真的。
她迅速和之前的风波和解,赵城令却不能。他冷面走过去,开口便要面前的村正说明一下旗亭村如今的情况。
老村正一下子被问懵了,不知面前的青年为何横眉竖目、架势古怪。他没管赵坤昱的责问,要侄子先过来说说为何自行回村,很快又制住侄子的话:“叫那位大夫也来听吧,很多事我怕听不明白。”
鹿斟在现场呆得最久,知道忙乱里喊声传不过去,便亲自走进袅袅雾烟里叫人。焚烧而生的白烟里很快转过来一个人影,他和身边的人交代完什么,这才拎着药箱和鹿斟往出走。
他边走边单手解自己的面巾,似乎要换一张新的再来见人。不远处的赵坤昱瞥到他的动作,却忽然愣住,惊异地出声:“……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