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白嫩的胳膊是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他正在纠结着,只见赵姐手起刀落利刃便划开了自己的手臂,潺潺留着鲜血。
周观骇得楞在当场,虽然是不怕流血,但疼也是真的疼啊,赵姐怎么就能做到眼睛也不眨的自残呢?
那师兄淡定的传授着赵轻舟修行办法,赵轻舟认真的听着,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操控血液,不过几次就让血液凝成了血珠飘在空中。
所有师兄弟都惊叹于赵轻舟的天赋异禀,发出些惊呼声。
周观有些汗颜,眼见赵姐都已经学会了入门之法,自己却还纠结于要不要划伤自己,当下便有些发臊。咬了咬牙就在自己胳膊上划出血痕,师姐授他心法口诀,他却怎么也不通要领,试了一个下午都不成功,平白留了很多血。
最后今日修行结束仍是以失败告终,他讪讪回到自己房间闷头不出,虽然知道赵姐聪慧,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如此愚钝,或许也是因为赵姐道心坚定,而自己...
亏自己还担心赵姐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没想到最不争气最被蛊惑的却是自己,什么师姐不师姐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游戏编造出来给自己的糖衣炮弹,自己绝对不能中了敌人的诡计。
暗下决心之后,他在房间里又偷偷练了很久,直到整个人头晕眼花才看见自己的血珠成果凝在半空中,在彻底昏迷陷入黑暗之前,他感觉到自己开心的笑了。
等周观清醒过来的时候,赵轻舟正在给他绑绷带,恍惚间感觉月光给赵姐渡了一层银光,看上去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又神圣端庄。
“赵姐,你的命还剩几条?”周观干涩的问。
“一条。”
周观喉咙越发干涩,“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很快死?我不想死...我还很年轻...”
赵轻舟古怪得望着他,似乎不能明白此刻周观的脆弱坦白在做什么,是他忽然情感泛滥缺失母爱,还是在pua自己替他鞍前马后舍命相救,这气氛诡异的没有缘由。
对她来说,给周观包扎这些都是有利可图的,他是自己的队友,要是他死了,自己会很麻烦。
如果是以往的副本,她会在开始就把队友杀了最后独享经验,她和沐竹本质都是一类人,多疑猜忌且冷血无情,正是因为她清楚明白沐竹对自己的恨意和对别人的狠意,所以她才留着周观,因为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
毕竟只要不杀队友,队友活着等同于自己活着,有些必死之局就有了还生的余地。
赵轻舟好言好语的温柔安慰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会长命百岁的。
周观没忍住红了眼眶,怕被赵姐瞧不起,又转了个身避免叫赵姐看见自己的眼泪,他突然好想家,想自己山里的果子,想河里的小虾,想自己房屋门口的小黄狗,想那件不大却坚实的屋子,想笑起来眼角纹路深深的母亲,想自己黢黑但帅气的父亲,想很多...
划破胳膊的时候他会觉得委屈,会想自己是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坚定的自残,又想到如果自己不自残就真的对不起父母,就更加委屈了。
所以他看见赵姐温柔对待自己,上药包扎的时候会觉得她有种神性和母性的光辉。
而赵轻舟此刻却只满腹算计,觉得周观既然虚情,自己也得假意,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互算计利用也很正常,都说女人最怕男人哭,会散发出她本不存在的母性,那自己也将计就计,让他宽心。
“你下刀的时候不要那么重,用的是你的血不是你的肉,若真是留了疤就不妙了。”
周观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赵姐其实也是这么爱美的小女孩,虽然她表现的很冷静很无所谓,但其实也会暗自担心留疤的问题,显得她有种反差的可爱。
如果周观坦言把这些话告诉赵轻舟的话,她一定会白他这种四肢简单的脑子里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天真,她之所以担心留疤是因为疤痕是一种很严重的身份标志,对于她这种做事不留痕迹的谨慎之人来讲,有这样明显的辨认标识会让自己做事麻烦很多。
但当赵轻舟问周观笑什么的时候,他只抿着唇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