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小孙子?外国人?”
沈知画到了周姨的家,周姨的家一百多平,整洁不染,如她这个人一样。
而沈知画发现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紧闭双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外国小男孩。
他金发碧眼,鼻梁高耸,五官更是无可挑剔,立体感十足,令人眼前一亮,不禁感叹其将来必定是个美男。
周姨微笑着回答道:“我小孙子是混血儿,他的妈妈是英国人,长得比较像妈妈。”
提起小孙子,周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充满了慈祥和温和。
“哦,原来如此。”
沈知画四处张望着,这时周姨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皱起眉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打过来的!应该是询问阿宇的情况。
阿宇是周姨小孙子在中国起的中文名,他的大名叫丹尼尔。
“喂?”
周姨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很快就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妈,阿宇怎么样了?带他去看医生了吗?】
周姨早年丧偶,平时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小孙子哭着闹着要来奶奶家住,远在英国的儿子和媳妇无奈之下,只好订了一张机票,将阿宇送到了龙国。
然而,好景不长,待了数月之后,便因水土不服,一直生病挂点滴。
今早更是昏迷不醒,送至医院检查,却无任何异样,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怎会一直不清醒?
周姨无计可施,忽然想起夫人曾言小孙子身体不好,还送了她一张符纸,让她给小孙子当平安福随身携带。
可她当时不慎弄丢,一直未曾找到。
此刻她心急如焚,不得不求助夫人。
她对这位雇主夫人略知一二,似乎对玄学颇有研究,于是她只得厚着脸皮请夫人为她小孙子看病。
【妈,你怎么回事?现在骗子那么多,你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什么骗子,你放尊重些,那可是……”
“咳咳!周姨,还是我来说吧。”
沈知画轻咳一声,打断周姨的话。
周姨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您好,我是周姨请来为您儿子驱邪的,并非骗子。”
“你儿子的情况是生魂丢失才导致昏迷不醒的。”
【哼!骗子都不会说自己是骗子,那我说我是你爸爸你信不信呢?真是可笑,还生魂丢了,按你所说还有熟魂,半生不熟吗?】
周姨眼睛瞪大,她听着自己儿子对夫人各种出言不逊,刚要发飙就戛然而止。
只听沈知画轻笑一声,“我爸爸死了!”
电话那边之前还在不停谩骂,可等沈知画话语落下,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这位先生,如果你还想救你儿子,就给我语气放尊重一点,别逼我说国粹!”
【电话给我妈!】
这次周姨的儿子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而是语气不悦地让沈知画将手机交还给周姨。
周姨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同时语气尖利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儿子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别逼我扇你!”
【……】
“这件事情你也别管了,没事我就挂了。”
周姨是真的动怒了,恼怒儿子不信任她,恼怒他对夫人不敬!
如今夫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决不允许那个蠢货儿子胡来。
周姨对自己儿子实在是……
沈知画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对周姨的举动也深感讶异。
“夫人,我小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救?”
挂断电话后周姨苦着脸询问沈知画,沈知画瞥了阿宇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会有些棘手。”
她要等……等待时机成熟,所有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此刻在异国他乡……
周姨的儿子王恒身着一袭黑色西装,手持一把雨伞,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前来送行的还有一群老外,他们都是王恒妻子的家人。
王恒的妻子丹利亚几天前便因过度劳累猝死了,走得很突然,没能见到儿子最后一面。
王恒站在爱妻墓碑前,满脸哀伤,微微弯腰。
“等着我……”
………
第二天,沈知画起了个大早,因为她与周姨约好了今天见面。
赵叔如往常一样,早早地等在那里,这次他没有多问,周姨自然松了一口气。
“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夫人,昨天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实在对不起。”
周姨和沈知画一起上楼时,周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沈知画道歉。
沈知画却面色凝重,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嘘!”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楼上。
周姨好奇地向楼上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你儿子这次回来,是要你小孙子的命!”
“啊?”
周姨的大脑还没转过弯,只见身边的人嗖的一下……不见了!
等她气喘吁吁地爬到楼上时,发现自家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屋子里一片狼藉。
而卧室里却传来沈知画的断喝:“住手!”
王恒的手刚要触碰到阿宇白皙的脸颊,便被这一声断喝吓得连连后退。
待他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掌心符文发热,一团鬼魂就被打进了阿宇体内。
而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生魂,那生魂眼神木讷,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嘶哑的童音:“爸爸!”
就是这一声爸爸,让王恒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满脸泪水,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满是痛苦。
沈知画抓住这个空档,双手掐诀,走到阿宇身边,对着他的身体虚空一抓,就抓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