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手抖了下,勺子里的粥又落在碗里,还溅了两滴在桌上。
她抿唇,干脆把勺子放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是吗?这个经典款倒是太常见了。又挺百搭的,市面上a货仿货都有不少。”
她说得云淡风轻,似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从药袋里翻出醒酒药,拧开喝了。
陆尘卿看她皱着眉头,脸色又不是很好,试图强行压下心底那份疑虑。
又想起两个小时前,小刘给的调查结果。
说查了陆时凛身边的人际关系,其实挺复杂的,但也挺好理清的。
公是公,私是私。
但就是没有查到半分他所说的‘兴小姐’,唯一和他有关联的,也只有一个前鼻音的‘x’,就是辛愿。
“昨晚什么应酬局,怎么喝这么多?”
他关心的语气里还掺杂着几分试探和质疑,“脸色也不好。昨天在你助理那没睡好吗?”
辛愿知道他刚刚说那些并非是想和她分享。
他本来就怀疑她和陆时凛的关系。
现在又在陆时凛那看到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包包,她昨晚又喝多不在家,太多巧合了。
“一个普通的商务局,头疼得厉害而已。”
“吃点东西,再睡会?晚点再去医院看奶奶也可以。”
“不看到奶奶,我放心不下,也睡不着的。”
听她这样说,陆尘卿也不好再劝说了。
吃饭间给她夹了几次菜,看她都吃了,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才散了些。
又顺口提道,“我看了下日子,明天和下个星期二宜搬家。你看哪天合适,我安排人帮你搬东西。”
辛愿微愣。
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现在住院,和她搬去清苑并不冲突。
她好像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
思忖片刻后,她反问,“什么时候再去领证?”
自从上次他们俩在去领证的路上发生车祸后,陆尘卿再也没提过领证的事情。
她就猜到,背后肯定少不了有戴岚的助力。
戴岚已经把车祸的起因怪到她命中带煞上了,就很难改变这个观点了。
果不其然,她在陆尘卿脸上看到了躲闪和尴尬的神色。
辛愿抿唇。
她又有点搞不懂陆尘卿了。
他对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也不一定是喜欢吧。
但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至少,她对他没有那层面的意思。
“领证的事不着急,我看日子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月没什么好日子,下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后再说吧。”
陆尘卿怕她多想,连刚刚堆积在胸腔里的不适合怀疑都顾不上了,温声解释道。
辛愿点了下头,并未说话。
吃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简单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下。
拿了一盒止疼药,抄起椅背的外套,“走吧。”
他们到医院时,老太太刚睡下,护工和她报告起老太太的状况。
上午打了三瓶水,一瓶营养针,她又去找了主治医生。
医生说老太太现在情况还算稳定,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的风寒好得会比较慢,毕竟老年人免疫力本来就差,又建议她再过几天,让她把老太太转去精神内科。
出了办公室,辛愿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奶奶有好转就可以,你别想那么多。”陆尘卿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安抚道,“转科室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辛愿,“谢谢。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
陆尘卿握住她垂直落下的手,“辛愿,我们是夫妻,你别总这么和我见外,可以试着……依赖我,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这话听着深情,连他眼神也是如此。
可辛愿心底怎么也漾不起那种心动的感觉。
她也说不上那种感觉。
这两年里,她也依赖过陆时凛,但陆时凛的态度像一个又一个的无形巴掌,现在已然把她扇醒了。
她又怎么会再次把自己推进深渊里呢?
辛愿抿抿唇,浅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换个科室而已,我等会给郑叔打个电话,让他安排就好。”
这也是一种婉拒。
陆尘卿也不再说什么了。
回病房又待了小半个时辰,见老太太还没醒,她就和陆尘卿一块离开去了公司。
车子抵达辛氏大厦楼下,辛愿刚推开车门,身后响起陆尘卿的声音,“我晚上有个应酬,晚饭就不能陪你吃了。”
“没关系。”
辛愿颔首,关上车门抬步进了公司。
方静欲抬步跟上,车窗降下,陆尘卿喊道,“方特助。”
方静回身,恭敬颔首,“陆总。”
陆尘卿望着辛愿的背影,缓慢收回,“昨晚辛苦你照顾阿愿了。”
方静一愣,露出抹职业的笑,“您言重了,我是辛总的特助,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帮助她,照顾她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胃好像不是很好,还要麻烦方特助以后让她少喝酒。”
“我记着了。”
方静应完,转身跟上辛愿。
进了电梯,她把刚刚陆尘卿说的话和她转述了一遍。
辛愿眉头微蹙,倒也没说什么。
只问,“赵艇的消息打探到了?”
方静点头,神色不太自然,“昨晚赵总被同行人员送进医院后,听说挺严重的,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丧失了某项特殊功能。”
特殊功能?
辛愿侧眸看她,探查到她眼里流露的尴尬后,忽然就了然于心了。
她昨天喝多了,并没看到陆时凛动手的画面,但清楚记得有赵艇的惨叫声。
可想而知,陆时凛昨天动手有多狠。
“这事后面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