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迈步,越过他身边,“不用。”
陆时凛睨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眸,跟了上去,又故意落下几步,“我的建议,不考虑?”
指的是和他领证结婚的事情。
“不考虑。”
辛愿几乎时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
陆时凛蹙了下眉,“老头那个人阴险卑鄙,你不是他的对手。”
辛愿走到门口的脚步忽然停住,回身看他问,“我们难道要这样交易下去一辈子吗?”
这样的交易关系,其实维持不了多久的时间,即便有了那个红色本子。
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不明白陆时凛内心的真实想法。
与其过压抑自己,委曲求全的日子,那还不如彻底放手不要。
“怎么,你想谈感情?”
陆时凛肆意的勾着唇,又是那副游戏人间,真真假假虚虚浮浮的态度。
辛愿其实时看不透他的。
厮混的这两年里,她也曾奢望过,期盼过,可哪一次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疼得那颗心都快麻木了。
辛愿笑了笑,“你们陆家的人,我谈不起,也炮不起,所以还请陆总高抬贵手放过我,谢谢。”
刚要转身,手腕被桎梏住,男人咬着清晰的一个字,“炮?我们这两年,只是炮友?”
看他一副难以接受的态度,辛愿还赶着去公司,大发慈悲的不和他计较,只道,“那就看陆总您自己怎么定义这段关系了。”
手没抽动,反被他用力一拉,强势抵在鞋柜上。
“炮友?你是这么定义的?”
“你又发什么疯?”
辛愿刚要弹腿挣扎,就被他的死死压住。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撷着她的下颌,低声怒问。
辛愿烦了,破罐子破摔,“这很重要吗?炮友就是炮友,不然你觉得我俩还能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还是不正当,见不得人的那种?”
“这种你觉得就好听了,连炮友都比不上吧?”
对,至少炮友能见光,能见人。
陆时凛神色上让人分不清什么情绪来,只觉得那双眼阴沉沉的,似是要将人盯穿。
两人僵持了一瞬,他忽地轻笑出声,狠狠咬了她的嘴角一口,随后不等她反应便松开她,推门离去,刮起她周身一阵清凉的楼道风。
辛愿浑身瑟缩了下,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某样东西从心上划过很多次,可不管她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半个小时后,她抵达公司。
方静在地下停车场迎接她,将楼上的基本情况和她讲述了一遍。
辛愿眉头紧皱,“肖律师到公司了吗?”
“还没有,应该在路上了。”
“把秦董事长和吴董事长也叫来。”
方静一愣,这两位是辛氏创建之后辛董事长的左膀右臂,当初也是他们俩带头力挺辛愿坐上辛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辛愿父亲去世后,他们两人也帮了她不少。
“是。”
辛愿上楼时,辛勇和那三位董事坐在待客室里,品着咖啡,桌上还放着点心。
接待他们的除了方静外,还有行政部的主管。
行政部主管似是被他们气得不轻,站在一旁直运气,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立马走过去,“辛总,您来了……”
说着,还给她使眼色。
大概是想说这几个老东西难对付得很。
公司大部分的高管从她上任起,在秦董吴董的实教下,其实已经都换成了比较信任的人,但还有好几个位置的人都是老人,有些兢兢业业,有些看不出来心思,也没法动。
辛愿点点头,走进去。
辛勇率先开口,“哟,大侄女,你可来了,我们可等了你都有一个多小时了。”
“辛总。”
其他三个老狐狸,都面色带笑,带着点打量看她。
听着这两个字好像有多恭敬,可语气里多半是不屑。
“难得,二叔大驾光临不说,还把张董,李董和孙董一块叫来了。”辛愿轻笑了一声,走到长桌首位,睨着上面体型微胖有啤酒肚的辛勇,“我要是没记错,离辛氏半年一次的股东大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对。”
“这个位置……二叔就算觊觎久了,是不是应该有点眼力见,给我让一让?”
“啪!”
辛勇被她的三言两语激怒,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你们瞧瞧,现在她是多么目中无人,压根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大过年的,她还把我妈,也就是她奶奶带去国外,不让我们见她奶奶,连给她打电话都不接,现在自己回来了,老太太却没跟着回来。”
辛勇说着,还拍了拍手,“当初她爸死后,我帮着忙前忙后,想着她做事不稳,帮她把持着公司,她不领情就算了,现在倒好,瞧瞧,公司被她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还插足别人的感情,这两天的时间,辛氏的股价都跌破五千万了,再这么赔下去,怕是离倒闭不远了。”
“插足别人的感情,那怎么说都是你的私事,也是陆家的事,我们没权干涉。”那个同样体型微胖的孙董严肃开口,“但公司的事,我们必须要问清楚,这些事你到底怎么处理的?”
张董附和,“就是,辛氏的名声都要被你搞臭了,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董事放在眼里。”
李董,“你要是没法胜任ceo这个职位,就趁早把公司交给有能力的人,德不配位,害的是整个辛氏,辛氏上下几百口人,你有想过吗?”
这几人明显是提前通过气的,现在齐齐来声讨辛愿,都不给辛愿半点插话的意思。
辛愿也不急,让方静也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趁着辛勇起来的功夫,拉开首位的椅子,推着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扒开了,自己一屁股坐下。
几人跟演小品似的,绘声绘色,说话也跟吐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也不嫌口干舌燥。
说了好一会,待客室里才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