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顾言慎去上班,安排了一个保镖在家对沈和时时保护,美名其曰,充当司机。
等沈和替顾言沉施针过后亲自送她回中医馆。
可顾家哪里缺司机?
这么安排,不过是担心徐锦绣会为难沈和。
吃早餐时,保镖像个兵马俑似的站在沈和身后,一脸严肃。
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人,且不管怎么问他都只有一句话:都是顾总的吩咐。
这招虽然不太高明,但是见笑。
一顿饭吃的徐锦绣格外憋屈。
筷子一丢,气闷闷地回了卧室。
沈和也挺不自在,顾言沉温声笑语替她解了围。
施针期间,药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与顾言沉互视一眼,沈和站起身,拉开门看见徐锦绣正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
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貌,“徐阿姨,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徐锦绣环臂冷哼,“打着我们顾家的旗号在外面惹是生非,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去处理。”
惹是生非?
沈和不知这非从何来。
回头看了眼顾言沉,眼底掠过一瞬间的迟疑。
她不卑不亢道:“那就麻烦徐阿姨那人先等一等吧。”
“你说什么?”
徐锦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在她面前摆起了架子,“沈和,你现在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就算阿慎要娶你,那也是以后的事,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正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么做。”
沈和面色微冷,“施针不能中途停止,如果您希望三少的腿雪上加霜,那我可以现在就跟您出去见人。”
此话一出,徐锦绣顿时泄气了大半。
什么事也没有她儿子的腿重要。
虽然眼下也没看见什么成效,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语结半天,丢下一句“你尽快”后转身下楼。
沈和重新将门合上。
转身时,顾言沉温声相问,“和和,发生什么事了?”
沈和摇头,“我也不知道。”
顾言沉略一思忖,安慰道:“别慌。”
沈和嗯了一声,施针继续。
一个小时后,顾言沉与沈和一起下楼。
电梯打开的同时,沙发前的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谢南笛快走几步过来推着顾言沉的轮椅,暗中递给沈和一个眼神。
沈和目光落在徐锦绣身边的中年女人身上。
一身暗绿色旗袍外搭着纯白貂绒披肩,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盘起,穿戴首饰均价值不菲,俨然一副贵夫人的打扮。
只是听徐锦绣的描述,好像是说她的罪过这位夫人。
可在她印象里,她都没见过这位夫人啊
沈和心里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
便主动问了句,“您是?”
谢南笛抢先介绍,“和和,这是林纾童林小姐的母亲。”
一听林纾童的名字,沈和恍然大悟。
虽还不知她的来意,依旧颔首打了招呼,“林夫人,您好。”
“林夫人,昨天的事实在是抱歉。”
没等那贵妇说话,谢南笛便开始替沈和解释,“我这个妹妹她只是因为救人心切才私自施针,绝对不是要故意伤害林小姐的!”
“和和,快跟林夫人道个歉。”
她说得情真意切,沈和却没有表态。
谢南笛不懂,可她却是知道的,自己所进行的急救没有任何问题。
昨天林纾童突然大出血,如果不及时止血,后果不堪设想。
沈和上前半步,温声问:“林夫人,是林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林夫人打量了一番客厅里的顾家人,欲言又止。
见状,顾言沉主动替沈和辩护,“林夫人,我和我祖父都是沈医生的病人,顾家的人都很信任她,沈医生也从来不会冲动做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特意用‘医生’二字称呼沈和,便是想明着告诉林夫人,沈和是个正经大夫。
沈和听出来了,心里很是感激。
可林夫人依旧没有直言。
迟疑片刻,双手微微攥紧,“沈小姐,方便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话说到此,沈和也不好拒绝,便将人带去了她昨晚所住的客房。
入内。
林夫人直奔主题,“沈小姐,您已经知道了是吗?”
沈和关门的手微微一滞,转过身,故意装着糊涂,“知道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沈小姐,昨天有人看见你给纾童把过脉。”
她脸色微微一僵,关心道:“林小姐现在还好吗?”
“不好。”
林夫人眼眶一热,“她特别不好。”
“昨天晚上送到医院之后连夜做的手术,切除了一侧的输卵管。”
果然。
沈和心里一凉。
昨天她就猜想过林纾童可能是宫外孕,可又看她年纪不大,所以才会问顾言慎她有没有结婚。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沈和依旧替林纾童惋惜。
两行清泪顺着林夫人的眼角落下,她带了哭腔,“沈小姐,我今天就是想求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童童才二十岁,她还没有毕业,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她”
“我明白。”
沈和不愿看她揭开伤疤,轻轻浅浅地打断,“林夫人,您放心,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林夫人松了口气,“沈小姐,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您去看看童童?”
“看她?”
沈和觉得这请求挺奇怪。
她和林纾童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