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
沈之进默叹一声。
乡下的夜空中总是繁星满布,神之心抬起头,其中一颗星星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颗星星明亮闪耀,尾部还带了一颗小星星。
不知怎么他竟从中看到了至亲与挚爱。
审核是他掌上明珠留下来的唯一一条血脉,是他的命。
从前总想着替这丫头找一户老实本分的人家,平平淡淡,顺遂安康的过完一生,也算是对女儿有了交代。
却没想到这丫头竟挑了顾家来嫁,顾家很好,可家世太好于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祖孙俩在房顶上坐了半夜,后来审核靠着沈至今的肩头打瞌睡,神之心这才把人叫醒,让他回屋去睡,免得受凉。
早上,审核是被院子里公鸡打鸣的声音叫醒的。
他昨晚睡得晚,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问过师兄弟,才知道于棠一大早就背着竹篓出去了,说是到后山采药。
沈和心里惦记着昨晚在房顶上看到隔壁院那些半人高的杂草,便从院子里拿了锄头,准备过去修理一下。
顾爷爷生前很照顾她,病重的时候总是拉着她的手说,在乡下那几年,是他这后半生里过得最舒心的日子,想着什么时候再回来住两天。
老人家爱干净,若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院儿长满荒草,怕是又要唉声叹气了。
所幸当年顾老爷子搬走之前,留了把钥匙在沈家。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没开过锁,锁眼儿还能不能用。
沈和出了院子,扛着锄头来到隔壁。
正打算掏出钥匙开门时,却发现门锁竟然在地上落着!
沈和心里咯噔一下。
握着锄头的手稍稍紧了几分,含着腰,从地上将锁头捡了起来。
断口处有许多凹痕,绝对不是自然脱落的……
沈和透过虚掩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堂屋的门竟然也是开着的。
可她昨晚在房顶看的时候,这两扇门分明关的好好的,怎么会……
难道是昨晚和外公从房顶下来后,有小偷溜进去了吗?
可这院子荒废许久,就算有小偷来,也不该偷这个院子啊……
沈和心里闪过一万个疑问。
迟疑片刻,还是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寒风略过,杂草被吹的朝一边倒了过去。
伴随着木门吱呀声,沈和大跨一步迈进院子。
四下打量,果然瞧见庭院角落里有一道墨色身影,正弯着腰在地里摸些什么。
“是谁?”
她紧声相问,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锄头。
那人听到声音,倏然转身。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沈和一双柳叶眼瞪地滴溜圆。
“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来!
顾言慎一改常态,褪去了板正的西装,换了一套她从未见过的黑色运动服。
头发也没有打理,软塌塌的搭在额前,眼下这样,一点儿不像在公司指点江山的顾氏总裁,反倒像从外地上学回来的男大学生。
和从前那副精英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也难怪她第一眼竟是没有认出来。
被她这样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顾言慎面上略过一丝尬色。
假咳一声解释,“爷爷生前最喜欢这里,临走时也念叨着,我之前太忙,现在公司放年假了,就想着回来打理一下,了了老人家一桩心愿。”
沈和敛了目光,轻轻点头。
刚才为了方便干活,她特意换了一身耐脏的衣服,还带了围裙。
连头发都是随手一扎,不顾形象地就扛着锄头过来了。
原是想着没人,不料竟碰到了顾言慎!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
沈和将头越垂越低,用牙尖儿一遍又遍地碾着唇肉。
“你、”
半晌,对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回来过年?”
“嗯。”
顾言慎:“……”
太尴尬了。
沈和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
正想着找什么理由逃跑,堂屋门口却传来一道脆脆亮亮的惊呼,“少夫人!”
沈和抬眸,见凌天拿着一把扫帚从屋里跑了出来,“您怎么来了?我们还说等忙完了再去看您呢!”
他似是兴奋极了,眼睛都是亮的,“您都不知道,总裁昨天去中、”
“地扫干净了?”
话音未尽便被顾言慎拦腰截断,眸光幽幽地扫了过来。
凌天正处在兴奋头儿上,压根儿没听出来弦外之意,忙不迭地点头。
“出去打水。”
顾言慎声音更冷了。
“打、”
打水?!
凌天目瞪口呆。
是了,这院子目前还是压水井的打水方法,可这里久无人住,那水井早就干了。
其实村子里早在十年前就引进了自来水,只是顾老爷子打搬走后就没再回来住过。
就是回来,也只在院子里转转,去沈家和沈之进叙叙旧便回去了。
从未留宿过。
这引自来水的事也就搁置了。
沈和想着,离这儿最近的水井也有数百米,明天是城市里长大的,且不说会不会打水。就算是会,这么远的路,对常年坐办公室的打工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若是凌海在还差不多。
凌天欲哭无泪,“总裁,我不知道打水的地方在哪儿啊……”
“要不,你拿着桶去我家接水吧?”
审核原始不忍让凌天来回奔波,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明天若是一曲外公那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