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害的,恐怕不止沈和一人。”
“什么意思?”
“那药”
顾言慎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门口的谢南笛听了个干净。
刹那,谢南笛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踉跄着后退,直到撞在了楼梯栏杆上才猛然回神。
不,不可能的!
他怎么敢骗自己,他
谢南笛重重喘着粗气,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往卧室里跑。
反锁上门,迅速钻进了衣帽间。
须臾,她从柜子深处摸出了一部极其老款的按键手机,颤抖着拨出了一通电话。
对面接通的很快。
不想还没等那人说话,谢南笛便忍着怒意质问,“段麒,你怎么敢骗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是被一桶冷水泼了个透心凉,一腔柔情尽数熄灭。
他对身边形色各异的几个女人摆了下手,那些人便立刻从包厢里退了出去。
待恢复了安静,他才轻声问道:“笛笛,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给沈和下的药是chun药吗?为什么是毒药?!”
话音刚落,听筒里便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段麒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话说回来,chun药和毒药有什么分别吗?我是为了给你出气啊!”
“放屁!”
谢南笛呸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种毒还能通过男女之间发生关系进行传播?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闯了大祸!如果当时顾恩柔再晚去一步,那中了招的人就是阿慎、”
“阿慎?”
段麒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顾言慎?怎么会是顾言慎?去沈和屋子里的人不是祝贤吗?”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眯着双眸,“笛笛,你这么着急的来质问我,该不会是还对顾言慎旧情难忘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谢南笛紧张之情更甚。
可她认识段麒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段麒这人最是了解。
故作无理取闹:“我不想和你扯别的,你只需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如果你真的是在骗我,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哪里敢骗你啊。”
果不其然,这招对段麒最是好使。
他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我给你的药确实是chun药,只不过药效强了一点,当然,能通过男女关系传播也是真的,但也不是传播毒,是传播药性,我这还不是怕你那便宜妹妹顾恩柔万一失手了,有备无患嘛。”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也不管谢南笛是否看得见,段麒依旧一本正经的点头,“再者说,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一来替你给沈和一个教训,二来,万一这件事穿帮了,顾言慎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难保不会查到你身上,可如果祝贤也出了事,那祝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这水不就被咱们搅浑了吗?”
“他顾言慎就算再查,也是率先怀疑对沈和有着非分之想的祝贤,你说是不是?”
一时想不起来,只凝声问:“你真的是这么想?”
“当然了!”
段麒不假思索,“这么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顾言慎一旦查起来,你又该怎么独善其身呢?”
他一张嘴像机关枪一样叭叭的说了许多,谢南笛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好了笛笛,我都把心掏给你了,难道你还怀疑我吗?”
他言辞恳切,谢南笛又挑不出错处,只得干咳一声道:“好吧,就勉强信你一次。”
“就知道我的笛笛最善解人意了。”
段麒笑靥如花,“那我这么掏心掏肺的为你,你准备拿什么来奖励我呀?”
奖励?
谢南笛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想要什么奖励?”
“嗯”
段麒故作思考的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贴近了听筒,“我想,你奖励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不知怎么,一听这话,谢南笛竟忽然一阵反胃。
像有人拿了金箍棒在里面翻搅一般,她努力压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终于:“呕——”
闻声,段麒浑身猛地一僵,“笛、笛笛,你”
他骤然起身,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该不会是真的”
真的什么?
真的怀孕吗?
谢南笛无声冷笑。
怎么可能?
就算她寂寞之时和段麒有过肌肤之亲,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想过会和段麒有以后,所以每次事后,她都时刻谨记着吃药这件事。
于她而言,段麒不过是个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成人用品罢了。
一个成人用品,凭什么让自己怀上孩子?
明明就是他刚才的那句话,他的痴心妄想,才是令自己恶心难耐的真实源头。
段麒不知谢南笛所思所想,一心沉浸在自己是否要当父亲了的喜悦中。
偌大的包间里,他竟手足无措,连方向都分不清了的来回踱步着,“笛笛,你快、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不,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他伸手便要去拿衣服。
不想刚拉上门把手,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谢南笛笑的前仰后合,段麒却是被整迷糊了。
待她笑够了,谢南笛才微微气喘着说他傻,“你看你,都高兴成什么样了。”
“笛笛,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
谢南笛笑的咯咯响,“不是你说的吗,希望我奖励你一个孩子,这不,我已经奖励了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