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盛霆翌日转醒,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昨晚去找施小小路上摔跤昏迷。
这种理由放在寻常人身上或许属常理,但他是上山下海打过仗的兵,不可能在自小熟悉的地方做出这种蠢事。且卫盛霆发现自己昨晚的记忆,好像被什么抹除了似的,无论他如何回想都是徒劳。
他猜,一定是施小小和接头人搞的鬼。
而且没想到对面的技术已经发展到了如此惊人地步,为避免将来有更多无辜者遭受迫害,卫盛霆主动联络附近军营的通讯兵。
虽然现已退役,但营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他,所以卫盛霆很顺利见了师长。
但在没有切实证据前,这事不宜上报给中央,师长只能在他们生产队安排眼线盯梢。
“小卫,回来吧,我在军区给你安排个文职干部的工作。”
卫盛霆是师长手底下的兵,跟了他十年,文武样样通,更是一等一的神枪手,营里至今没人打靶环能超过他。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师长自是不愿意他就此归隐乡田。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卫盛霆捏紧拐杖目光微沉,又说:“但眼下,我还是想先处理好施小小的事。”
他绝不会放任敌对势力,危害国家和百姓。
师长叹息:“好,就依你,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就上公社找书记。”
卫盛霆点头。
回去路上,他意外撞见追狗的施小小。
“哥哥!抓它,抓它!!”
施小小朝他跑来,一身的土,麻花辫也散了,瞧着十分狼狈。
小白狗从卫盛霆脚边跑过,他眼疾手快,拐杖插下去,直接拦住对方去路。
施小小顺势扑过去将它抱进怀里,气喘吁吁。
卫盛霆眼尖,瞧见狗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再一联想施小小着急模样,猜测或许是什么机密情报,于是伸手去掏。
施小小见状忙去拦。
“哥哥别抢!”
这更加坐实了卫盛霆的猜测,他眯眼钳住施小小,飞速从小白狗口中抓出半块沾了未知黄色液体的窝头。
闻见浓郁的尿骚,男人脸色瞬间铁青。
“噗、”
施小小没忍住。
她都说别抢了,怎么这人就是不听劝呀!
小白狗趁机跃起,叼走卫盛霆手中窝头狼吞狗咽。
“!!”
施小小眼睛睁圆。
【雾草你怎么连尿泡过的东西都吃啊啊!!】
【尔等凡人懂甚,这可是童子尿,吃了于吾有益!】
施小小差点要吐,结果见小白狗转头又盯着卫盛霆裤裆瞧,忙忍着嫌弃踢了它屁股一脚。
【那可是我男人,你少觊觎,尿也不行!】
小白狗很是不满地朝她叫了两声。
“哎呀,我以前一直以为人嫌狗厌只是形容词,没想到今天看到真的了~”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女音。
施小小转头,见是张媒的女儿李芬,她旁边还跟着杜红霞以及几个下乡女知青。
因为先前王桂兰得罪过张媒,所以李芬对施小小常抱敌意,时不时就会找她麻烦,但每次都被施小小耍得团团转,故而十分厌恶她。
见施小小挑眉盯着自己,李芬很是不爽道:“看什么看死肥猪,再看小心我揍你!”
施小小还未张口,杜红霞就先拉住了她。
“小芬,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别这么说小小,她生出来就是个白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
这话听得施小小很是不爽,她发现杜红霞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夜壶,又臭又脏。
“她能钓上金龟婿,不用干活也有工分拿,她哪里可怜了!”李芬跟着讥讽。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几个女知青也愤愤不平。
“就是!凭什么施小小能拿工分,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就是,她妈王桂兰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多出的工分她要求记在施小小名下。至于理由,是因为前些年生产队结算工分时,施二伯他们总以尚未分家为由,抢王桂兰手中粮票,名其名曰让她孝敬婆婆。
彼时王桂兰身单力薄,杜红霞又腼腆,两个吃绝户的女人压根斗不过二房。
尽管施兰兰和施二伯都遭了牢狱之灾,但她妯娌和婆婆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将工分记在施小小名下,一方面是因为施小小体格强力气大,到时候两人分开领票不怕遭二房惦记,另一方面,便是王桂兰不想叫施小小被未来婆家轻看。
不知情的几个女知青却越说越过分。
“我们每天下地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她倒好,顶着一张大肥脸在厂里晃悠两圈就有粮票拿,这公平么!”
“说不定是她老娘在生产队卖弄风骚,所以大队长才让人记她的工分。”
在旁的杜红霞明明知道实情,这回反倒不为施小小和养母名声出头,而是缩在人群后面看热闹。
施小小很是恼她。
“姐妹们,今天说什么咱们也要拉这白痴去公社讨公道!”
“说得对!!”
几人说着,上前推搡。
卫盛霆一个大男人不好插足女人掐架,却也不能看着名义上的未婚妻遭人欺负,尤其是面对这种以多欺少的场面,更是叫他愤怒。
“这就是你们城里人所谓的高素质么。”
卫盛霆冷冷开腔,高大身影挡在施小小面前,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施小小看着他宽阔的脊背,心中泛起一阵热潮。
她对他的喜欢,好像又多了一点。
李芬脸上露怯,但嘴上仍旧讥讽,“你、你凶什么凶,还当自己是部队连长呢,哼,不过是个臭瘸子罢了!”
“你不许说哥哥坏话!!”
施小小这回是真恼了。
卫盛霆在战场挨枪子,是为国家无私奉献的军人,她绝不允许这些嘴臭的家伙这样侮辱他!
“小白,咬她!”
施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