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脸色白不白?”姜云初看向了紫苏。
紫苏忍着笑,赶紧点了点头。
“走起。”
姜云初一摆手,带着一群人,直接往大门口走去。
只是刚要到门口,她就身子一软,直接靠到了白芷的身上,白芷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立刻就知道王妃的意思。
实在是配合多了,身边有一位喜欢演戏的王妃,她能怎么办呢?
被迫参演呗。
“呜呜呜~”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们王府的粮你们吃了,我们王府的衣服,你们穿了,我们王府的胭脂水粉方子,你们曹府都拿走了。”
“再怎么说,你们曹家也是太妃娘娘的娘家。”
“该让的,我们让了。”
“你们曹家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大家都看看,曹府这都闹到王府门前了,让我们这孤儿寡母怎么活呀,婆母都被他们逼去了太庙,去陪先帝爷了。”
闹?
泼妇?
嘿!
掰头掰头!
那边的曹家老太太,还没等开始哭呢,就被姜云初抢了一个先,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始嚎了起来。
而且说的话,都是讲道理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你胡说,你个贱妇,嫁入王府,就断了王府和曹家的关系。”
只是……
她的话刚落。
“我尊您一声曹家外祖母,您可是宁承言的外祖母啊,也是我的外祖母啊。”
“这么说我,我不活了。”
姜云初冲了出去,目标赫然是边上的柱子。
可是她的衣袍可太肥大了,自己踩到了衣袍的下摆,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但是下落点就很玄妙了。
直接把曹家老太太给压到了下面。
“哎呦!这事儿弄的,怎么会这样?紫苏,快扶本王妃起来,赶紧看看外祖母没事儿吧。”
姜云初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紫苏的手伸着,可奈何王妃起来又倒下了,倒下再挣扎着起来。
“快扶我起来啊,外祖母没受伤吧。”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曹家的人都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是来王府找场子的吗?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看着干什么,把两个人拉开。”曹家大爷原本是坐在轿子里,可现在看到老母亲受罪,立刻从轿子里冲了出来。
他已经顾不得边上的百姓指指点点了。
曹府刚往前走了一步,白芷带着人就冲了出来,一字排开,把曹府的人挡到了外面。
“曹大爷,怕是忘了男女有别,我摄政王府的王妃,还不是这些人能碰的!”
白芷冷笑着,双手抱着怀里的长剑。
她身后的一排人,均是一身黑衣,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肃杀之气。
姜云初挣扎了足足有十分钟,这才终于被紫苏拉了起来。
只是身下的曹家老太太,已经翻起了白眼,为了不让她断气,姜云初还好心地给她扎了一针,银针
嘛,立刻清醒,针到病除。
“曹外祖母,你怎么样啊?没事儿吧?”
“您说说您,不是小辈的说您,这么大岁数了,曹家又不是没有银子,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我这就是自己活不下去了,不想活了,就想寻死,您站在哪里不好,偏偏站在这里呢?”
“您说说,我要是死了,还拉一个您,我这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再说了,您要因为养了一个败类儿子,不想活了,那也不能在我王府死啊,听说不在自己家咽气,那魂都回不去啊!”
……
那小嘴叭叭的,打人啪啪的啊。
曹大爷什么都没说呢,老太太也没喘匀气呢,怎么就要死了呢?
败类儿子?
这还用说是谁吗?
阴谋,不好意思!
本王妃只喜欢阳谋……
“你,你,你……”老太太的手还没伸出去呢,直接就开始翻白眼了。
姜云初着急了,和百姓们摆了摆手。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这一大早的,来王府逼我们。”
“现在我可没动手啊,大家都看着呢,我什么都没动!”
她一脸无助地看着四周,一身白色的衣服,美人垂泪。
而且……
之前讼纸的事儿,闹得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们看着呢,是曹府过来闹事儿的。”
“就是,王妃没有动手,我们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得真真的。”
“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曹府要逼死王妃。”
“就是去衙门,我们百姓们,也要是讨个理。”
“我们大宁这么穷了吗?官员还上别人家乞讨?”
“呸,那就是贪得无厌。”
四面八方的人,一个个看着曹府的眼神,带着鄙视和冷意。
羊毛逮着一只羊,这也忒不是东西了。
一时之间,讼纸的事儿,申冤鼓的事儿,还有今日曹府逼门的事儿,又一次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曹家大爷,是让老母亲过来,逼姜云初放人的。
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祸不单行。
曹大爷带着老太太刚回曹家,就看到了喜公公已经候着了。
喜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他们这些大臣,还多依仗喜公公说好话呢。
“喜公公来了,怎么不进屋里喝茶?”
“杂家见过曹大人,屋就不进了,万岁爷还等着杂家回去复命呢。”喜公公皮笑肉不笑,浑身都是拒绝的意思。
就是曹大爷悄悄递过来的赏银,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