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一个人笑,就连最小的玥玥都没有笑,爬下凳子,她把小碗放到了康知夏的面前。
“知夏舅舅,这是干净的,我娘亲做的糖醋小排最好吃了,后面就没有了,玥玥给你留了。”小丫头大大的眼睛,不染任何的尘埃。
刚刚姜云初还以为,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喜欢,还会存食物了。
但是,没想到。
这个小丫头,居然是给康知夏留的,看到他没有时间吃,她特意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碗,把最受欢迎的糖醋小排,给康知夏夹了三块。
“谢谢玥玥。”康知夏的脸,有些发红。
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照顾,这种感觉,很新奇,但是也很温暖。
康知春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了,喏,给你留的,别说我做姐姐的,不心疼你。”
同样的两块小排。
然后……
“我的!”
“我的!”
“哥,我的。”知秋有点不好意思,别人都存了两块,不过她嘴馋,自己多吃了一块。
大家有两块的,有一块的,都放到了康知夏的面前。
康知夏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有半盘子的量了。
刚刚最少的菜,现在居然都到了自己这里。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今天是我做错了,你们还这么对我,你们应该不讨厌我吗?”
他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毕竟一切的事儿,起因都是他自己啊!
宁翰墨看到他这样,嫌弃地说道,“男子汉,大豆腐,怎么能掉眼泪呢?”
“擦了!”
现在要说谁的话最好用,那一定是宁翰墨,就是康知夏他娘来了,都没宁翰墨的话好使。
“哦。”
康知夏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那一点点的水渍,都没有了。
宁翰墨把受伤的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兄弟,咱就是说,这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还没当过熊孩子啊!”
除了几个姑娘,宁翰墨和宁千城的熊事儿也不少,那可是响当当的宁京纨绔啊。
康文和康武,那也不用说了,在康府惹祸还少吗?
要不是有康孟宪和清风大儒的关系,他们就不是暂时回家了,恐怕永久离开学院的名号,也只有他们两个的名字了。
至于康知夏……,咳咳,他自己啥样,自己还不知道吗?
“所以啊,都是这么过来的,洗心革面,以后好好做人,就行了。”
“有啥过不去的坎啊!”
“以后啊,好好读书,好好习字,好好练武功,想想以后,我们做什么,如何挺起门庭。”
宁翰墨的话,一句一句,虽然是劝导,但是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
康知夏的思维,一阵阵的跳跃,刚刚还想着熊孩子的事儿呢,现在就想着如何挺起门庭了。
“我们康家有大伯和我爹呢。”
康知夏本能地回了一句,门庭也不用他挺啊!
“笨!”
宁翰墨的手,要不是包着,说啥都想给他一个脑瓜崩。
让他也体会体会,给人脑瓜崩是什么感觉。
“你爹和大伯,不会老啊。”
“比如你祖父,现在能撑着,可是能撑多久呢?”
“人,都是会老的。”
“我们还是得自己立起来,指着谁,都不如指着自己啊。”宁翰墨小大人一样,一句一句地。
姜云初的眼睛眯了眯,只是弧度很小,心里也在感叹。
几个康家的孩子,都在沉思。
不过……
“行了,现在你们还小呢,该吃吃,该喝喝,该调皮,也适度。”
“慢慢来呗。”
“解救任务,我们,成功了。”宁翰墨的手都疼,不过他还是忍着疼,端起了一碗汤。
大家看到他的动作,都端起了面前的银耳莲子汤。
“成功。”
几个少年少女,在他们最好的年纪,在他们最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姜云初没有说话。
今日,她的目的都达到了,至于康知夏,她,拭目以待。
第二日,第一堂课,就是康孟宪的课。
当看到宁翰墨包扎的手时候,眼皮跳了跳。
虽然早上一过来,就听到凝光院的人说,昨天这边的动静有些大,但是没想到,大到了这个程度啊。
这满身的伤,最起码得三天不能提笔了吧!
“先生,我没事儿,这三天就是不能写字,等三天之后,我会追上大家的进度。”宁翰墨站不起来,但是不妨碍他坐着行了个礼。
康孟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上课。
“云初,你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大了,打孩子不能这么打啊!”
“现在那孩子很懂事了,你怎么能动手呢?”
外祖父还没了解清楚情况,就走到了凝光院。
这些日子,姜云初都在凝光院,为了农学的小儿歌犯愁,是朗朗上口,但也需要人编纂呀。
别人还跟不上她的脑子,让小先生们试了试,最后放弃了,还得是她自己来。
“打孩子?动手?”
姜云初抬起头,一脸的疑惑。
“宁翰墨已经很乖了,这些孩子里面,就他进步最大了。”
“孩子得一点点教,不能急。”虽然疼爱自己的外孙女,但他也喜欢宁翰墨那小子,脑子灵活,学习很快,而且懂事极了。
这样的孩子,还打成这样,找谁说理去?
等等!
姜云初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您不会以为,他包扎的手,是我打的吧?”
康孟宪坐到了对面,意识到了不对,刚刚就是心急了,怕自己外孙女钻了牛角尖,对孩子揠苗助长。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