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影子拖着男人回来,但是男人下身的裤子,很明显被换了一条。
姜云初扔出了一瓶药,“继续。”
那个男人的眼睛通红一片,看着姜云初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浑身瑟缩了一下。
“你问,我什么都说。”
“我一定都说。”
姜云初伸出了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
淡红色的唇,有着最美的形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凉。
“别别别,我不喜欢有人违心的回答,不要说,千万别说。”
“继续。”
她走出了密闭的空间,走到了外面,看着乌云,渐渐全部散了,一直阻挡着的月亮,终于撒下了满天的月华。
整个夜晚,带上了几分银白的色彩。
神秘,莫测,还有……
黑暗和罪恶。
暗室里的叫声,无法传到外面。
但是刚刚发生的声音,在这个庄子里,却异常清晰。
佃户们紧闭门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害怕了。
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
算着时间,姜云初走进了暗室。
那男人的眼神,已经迷离,只是看到姜云初的时候,那眼神突然坚定起来,他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
“求求你,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现在就说!”
那个男人,不用打,不用骂,甚至不用套话。
所有的话,如同爆豆子一样,一句一句,不带停歇。
他现在不想活着,只想死了。
求死。
原来,那个庄头上山,是因为山上有一个大仓库,而且山上开了很多的田地。
那些佃户不光要种下面的田地,还要免费去种上面的田地,那些田地里的粮食,并不在分粮的份额的里面。
是属于庄头自家的粮食。
而庄头一家,把这些粮食,都卖给了不知名的商人,那个商人每年都会过来收粮食,价格比市面上的价格更高。
姜云初没有说话,只是对影子淡淡地说,“猪受不了了吧,送去牛圈吧。”
送去牛圈。
影子的嘴角抽了抽,就连暗处的暗三,都不自觉的气息紊乱了一瞬间,直到姜云初看了他一眼,他隐藏的身影,立刻站的笔直,就好像在罚站一样。
狠!
真的狠。
这一夜,周而复始,直到天快亮了,那个男人的话,说了最少五轮后,姜云初确认没有任何出入,这才离开了暗室。
“王妃,这个人?”影子询问。
姜云初的闭了闭眼睛,“一会让老李头过来,其他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京兆府那边……就说他跑了。”
话落,她睁开眼睛,离开了这个屋子。
影子看着姜云初,她那洁白的衣服上,不染任何血迹和脏污,就如同那笔直的背,从来不曾弯曲,带着一种倔强和不屈服。
世间,没有公道。
那……
就让人心留存公道吧。
姜云初的心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是!”
影子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这是王妃在交代,战士不用行礼之后,他第一个躬身礼。
不是敬王妃,而是敬那个人,她叫姜云初。
“王妃,总算回来了。”素心看着疲惫的人,赶紧端了一盆清水,拿了帕子,给王妃净脸净手。
姜云初摇了摇头,“你不用在我这里忙,去统计一下佃户,然后告诉大家,举报有奖,现在庄头已经不在了。”
“他们要想过得好,就把庄头的人,都供出来。”
她不想悲剧再一次重演,也不想让这些苦难的佃户,难上加难。
“是,我这就去。”
“王妃,刚刚我煮了汤面,您多少吃一点,睡一会。”素心端上来一碗面。
王妃这一夜未归,她大概知道王妃去了哪里,身边谁都没带。
“好,你先去吧。”
姜云初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可也就是吃了两口,今日她食不下咽。
素心交代完后,那边佃户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后来老李头就开始了举报。
他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他就是庄头的人,当时抓我闺女的时候,就有他,还有他,还有他。”
老李头每每指向一个人,王府的人就把这些人扣了起来。
京兆府最开始只是来了几个人,后来直接来了一队人。
“有他,就是他告诉我们,不能瞎说话,整天盯着我家的。”一个妇人突然开口,指向了一个人。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过那些隐藏着的人,也被抓了个七七八八。
佃户们很多都哭了,跪在地上,冲着姜云初房子的方向磕头。
他们的日子,生不如死,走不得,留不得。
每一日,就这么熬着,看不到头。
现在太阳终于出来了啊。
“这是证词,还有一些东西的位置。”影子递过来几张纸,是那个男人昨天招供的东西。
影子都进行了整理,字虽然没有那么漂亮,不过倒是能认得清。
“你会写字?”姜云初有些惊讶,她懒得写字,自然就用脑子记,没想到影子居然将这些整理了出来。
倒是有几分惊喜。
“我入军前,上过两年的学堂,家里孩子多,供不起我了,我太能吃了,就去当兵了。”影子笑了笑。
不过自己的胳膊受伤,家里的人一个个冷言冷语,这些年发的的月钱,也都给家里了。
后来将军给他带到了王府。
这才有了安稳的日子,在王府里,没有人歧